手攪在一起，不安又侷促。
張安平失笑搖頭，嘆道：“本座並不是不近人情的修士。”
“仙路漫漫道阻且長，在凡間有一絲真情留下，未必不是一種敦促。”
文宛鬆了口氣，乖巧頷首應答，隨後蹲下身子小心收拾起甲板上的禮物。
每一件樸素的玩具，她都用絹帕擦拭，小心擺放好。
每一株藥材她都分門別類，珍重放置。
文婷抱著小木駒，放飛天性似的發瘋玩耍。
從來都是仙意縹緲的飛舟上，竟多了幾分熱鬧之意。
“小文婷，現在我們能走了吧？”
張安平好整以暇的催促道。
“嗯嗯！老爺真是太厲害了，婷兒以後一定會聽老爺的話，好好修仙，成為一個厲害的強者！”
文婷舉起小拳頭，粉雕玉琢的臉蛋上寫滿了堅定。
“婷兒你要記住，我們的一切都是老爺給的，就算以後修行有成，也不可反抗老爺，聽懂了嗎？”
“哦，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婷兒長大後一定會保護姐姐和老爺的！”文婷嘻嘻哈哈的笑著，孩童天性盡顯無疑。
張安平嘴角掛笑，靜靜看著姐妹二人交談。
對留下文宛來照料文婷的決定，感到很是正確。
縱使文宛成了別人眼中的不潔之人，但她的身份和在文婷心中的地位，卻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
“老爺，夜深風涼，奴婢在艙內取了披風，還請老爺穿戴上吧。”
文宛侷促的取了件黑披風過來，小臉微紅的立在一側。
“嗯，為本座披上吧。”張安平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文宛稍稍怔了下，隨後激動又緊張的展開披風。
那雙小手在拂過張安平肩頭時，略微有些發抖。
她真的沒想到，張安平竟真的不嫌棄她的過往，願意讓她近身服侍。
這一刻，文宛內心的複雜，難以言明。
但深切的感動，被卑微汙穢掩蓋的自信煥發了新生。
張安平俯視著文宛，任她小心的繫好釦子。
“嗯，你倒是很細心，本座很滿意。”
他忽然開口。
文宛身子微顫，接著內心竊喜不已。
‘老爺居然誇讚我了？’
她眸中浮現喜意，在她心中無比強大，無比尊貴的老爺，竟然對她很滿意。
文宛覺得一顆心墜入了蜜罐似的泛出甜意。
此時此刻她終於感受到為自身而活的快樂。
“走吧，這等繁華的夜市，可是不常見到。你們想要什麼只管開口，本座自不會虧待身邊人。”
張安平拂袖一揮，帶著二女出現在坊市的陰暗處。
文婷和文宛環顧周圍的路人，攤販，露出新奇和驚喜的目光。
“北方脆餅，二文一個，不脆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