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母親那張笑臉。
母親金巧芳是張家二孃,本來前面生了二個閨女,但是後面生了張安平這個孫子,在妯娌間的地位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張家大娘善於刺繡,三娘精於廚藝。
只有她以前是秀才家的姑娘,倒是識文斷字,會算賬也讀了不少書。
閒暇之餘不管是大娘還是三娘,都會央求她教一教幾個閨女,而她的活兩個人都給包了。
其實在大周朝女子讀書的也很多,那種大家閨秀都會請女先生教導。
甚至大周朝的幾個公主據說也是能文能武,非常的了得,所以雖然張家也像大多數家庭一樣有些重男輕女。
可是對於十個姑娘,雖然沒有錢送他們去私塾,可也樂意讓二孃在家教她們識字。
所以張家的姑娘,從大到小每一個都識字,這就得多謝張安平的母親。
“娘,有事!”
“孩子你已經睡了許久了,娘怕你不舒服特意來問問,大家都用過飯了,你的那份我給你端來,你車上吃就好……”
原來張安平昨晚上在小院子碾米看書太晚了。
以至於今天太陽出來他還沒醒來,這讓張老頭很擔心,索性大家等他醒來後再上路。
“我沒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瞌睡有點多,睡過頭了,這會有點餓了……”
張安平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金巧芳上下打量兒子後,發現他面色紅潤,確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把安安的情況和男人說了一聲,張家武也放心下來,和父親說一聲,張家的馬車這才出發了。
今日比平時上路晚一些,他們中途就沒有休息,一直在趕路,好在這天是一天涼過一天。
已經是十月天了,哪怕是正中午,也沒有那麼酷熱。
二個馬車拖著人,大家輪流休息,今日金巧芳想著兒子昨天殺人了。
晚上肯定是做了噩夢才會晚起,所以今天她幾乎都在地上走路,把這馬車讓出來,讓兒子好好躺著歇息。
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金巧芳,還有張安平的二個姐姐,平時總是割草餵馬的張芝春和張芝夏,她們今日也堅持在地上走了一天。
死活不肯上馬休息,總是說自己不累,不累!
直到晚上宿營的時候,兩個姐姐一走一跛的割草的時候,張安平才驚覺起來,他們的鞋子底都有斑斑血跡。
估計是走了一天,腳底打起了血泡。
張安平不做聲,跑到母親那邊去,半跪下來,動手非要把母親鞋子給脫掉。
這一脫就看到母親的腳上也是血淋漓的,全部都是血泡,他心底一酸,就低下頭。
“娘,你們為什麼不上馬車?看,你和姐姐的腳上都是血泡!”
“有些血泡有什麼打緊的?磨破了起了老繭就好了,最多再過半個月也就不會再出血了,我們這還算是好的,你沒看到路上,多少人腳都爛掉了……”
金巧芳愛憐的摸了一下兒子頭。
兒子其實也才六歲,平時也跟著大人一起跑,其實,他才是最辛苦的一個人。
“馬車,再多一輛就好了,或者有雙馬拉車,我們都不用走路了,坐在馬車上趕路就好了……”
“貪心呀,你不知道這一路上,多少人看到我們的馬車和驢車眼紅,我是知足了,就是偶爾走一下,也不打緊呀……”
張家人多,二個馬車拉人,一個驢車拉物。
並不能讓所有人都坐馬車,只能輪流休息,一來人多坐不下,二來一匹馬拉車負重太多的話,會把馬給累壞了!
“我給你們弄點藥擦一擦,這血泡不能發炎,不然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