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龍嶺有一個小山寨,寨主名馬錦常,身材矮小,武功卻很不弱,人稱三寸釘,他手下有七個頭目,其中三個坐第五第六第七三把交椅的頭目本來是另外一夥的,本領也都不錯,只因他們是後來才加入的,而又不肯低頭服小,因此和回龍嶺原來的頭目處得不好,馬錦常也不大信任他們。這三個人曾經偷偷和琅瑪山接洽,想改投琅瑪山。屠鳳為了怕失綠林和氣,婉言推辭了他們。
飛龍山竇安平的山寨則是一個勢力雄厚的大山寨,近年來他把周圍數百里內的小山寨,一個一個給他吞併了,但回龍嶺卻尚未向他屈服。
楊婉聽了他們的談話,心裡想道:“想必是他們已經和馬錦常鬧翻,如今是來投奔飛龍山來了。”
楊婉聽得分外留神,那個比較清醒的人狠狠盯了她一眼。
那個喝醉了的漢子倏地一拍案子,站了起來,衝著楊婉喝道:“你這小子是什麼人,膽敢偷聽我們的說話,吃我一拳!”
那個比較清醒的人勸道:“五哥,不可魯莽!你在這裡大聲說話,怎能說是別人偷聽?”
那喝醉的漢子一掌將他推開,一邊步到了楊婉面前,喝道:“你為什麼歪著眼睛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管你是不是有心偷聽,這一拳你是吃定的了!”揪著楊婉,兜心就是一拳。
楊婉焉能讓他打著,當下籠手袖中,揮袖一捲,笑道:“王寨主,幸會,幸會!相請不如偶遇,請五爺坐下,容小可敬一杯。”那漢子連楊婉的指頭也沒碰著,便給她的衣袖卷著了手腕,就像給人緊緊抓著一般,動彈不得,身不由己地坐了下來。
王五雖然喝醉,但酒醉之中也還有兩分清醒,吃了一驚,醉意又消了幾分,訥訥說道:“你是誰,你怎的認得我?”此時他已知道楊婉的本領遠遠在他之上。但在驚慌之中也有幾分高興,因為楊婉的話對他很是恭敬。他本來是一個小山寨的第五號頭目,楊婉卻稱他為“寨主”。
楊婉胡亂捏了一個名說了,笑道:“五爺的大名,誰人不知?小可曾見過五爺,不過我是個無名小卒,五爺當然是不會記得的了。”
王五詫道:“你在什麼時候見過我的?”
楊婉說道:“五爺去年是不是曾經上過一次琅瑪山?”
王五道:“不錯。你怎麼知道?”
楊婉道:“實不相瞞,小可乃是單線開扒做點沒本錢的小生意,沒資格在琅瑪山入夥。但卻多承山上一位頭目的照顧。這位頭目姓馮,單名一個信字。在琅瑪山的職位不高,但卻是混了幾十年的老頭目,想必五爺知道?”
馮信就是把回龍嶺的事情告訴楊婉的那個老頭目,那一次王五來琅瑪山秘密接洽,就是由他招待的。
王五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知道,原來他是你的靠山,這麼說來,倒是自己人了。楊兄,你有這樣好的本領,琅瑪山卻不肯收容你,那真是他們走眼了。不過話說回來,琅瑪山的女寨主雖是不知好歹,這位照顧你的馮老爺子卻是很夠朋友。”王五因為屠鳳不肯接納他,思之猶有餘憤。
楊婉繼續說道:“那天五爺上山之時,小可剛好見過了馮老爺子,承他客氣,送我下山,在途中見到五爺。五爺記得麼?”
那次馮信接待他上山,是帶有幾個人的。王五連忙說道:“不錯,不錯。記起來了,是有你老弟在內,來,來,來,六弟,七弟,你們都來見過這位楊兄。”
楊婉說道:“張六爺和李七爺小可也是久仰的了!”
張六就是那個比較清醒的漢子,說道:“楊兄,我們說的話你都已聽見了。請你可別對外人洩露。”
楊婉說道:“這個六爺無須顧慮。實不相瞞,小弟也是想來投奔飛龍山竇寨主的呢!”
張六道:“哦,你也是來投奔飛尤山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