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了,這就夠了。
“好了好了。我先回去拿儀器了。一會兒見!”BT涅揚揚手,音夢面無表情的鞠躬,然後一同離開,沒人注意到,BT涅的腳印深深的留在地板上。
“以我們四番隊的藥物,再配合技術開發局的生命系統維持裝置,應該能把落音的傷拖延五天左右。所以——請各位離開吧,你們待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檜佐木同學,請你和羽風同學速速聯絡黃泉同學的家人吧。”卯之花再次說道。
修兵和傾角閉眼默默忍受似的鄭重點頭,立刻跑出去。天滿猶豫一下也跟了去。
劍八一言不發,扛起八千留轉身就走。
女孩們都發出一連串嗚咽的抽泣,把頭埋進手掌中。
吉良凝固成了雕塑,戀次轉身跑掉,他要通知露奇亞。
海燕緊盯著虎澈手中的病情報告。
所有的祈禱都破滅了,還有希望嗎?
落音從沉重的睡眠中睜開了,瞳孔立刻被粗暴的光線刺得瑟縮了一下。她想移動,可身體彷彿不屬於自己,動彈不得,連知覺都顯得微弱無力,呼吸中嗅到濃重藥水的飄蕩味道。
這裡是病房啊,她意識到。
四周是一片模糊的亮白色,好象有霧氣籠罩上她的眼睛,似乎又有黑黑的一團近在眼前,凝視了許久都沒看清,氣氛安靜沉寂得宛若墓地,清冷淒寒,惟獨電子音那有節奏的跳動,清晰的像她的心跳。那是心電維持儀器在響動。
她李落音,在醫院病床上,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腦海裡閃現一連串的畫面,告訴她,昨夜她做夢了,一個漫長卻又無比美妙的夢。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做過的夢,她夢見自己死了,由黑白無常帶上了黃泉路,一個英俊的青年和一個美少年半路截下了她。然後三人一同去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她和他們親如兄妹,她上學讀書,他們在家輔導她的功課,幸福就像是泉眼裡停不了的泉水,噴灑到她全身。
她在學院裡又結識了一幫朋友,兩個生死之交。在學院的風光是在沒病前所不敢做的,她是學院的風雲人物,即使是校長也對她刮目相看。
夢太真實了,讓她不想醒來,如此的美好讓她迷戀沉醉,為什麼只是個夢而已?
南柯一夢也好、黃梁一夢也罷,終會醒來,悵然所失,難以接受。她記得玉哥哥的親吻和哲哥哥的擁抱,那醉人的溫度彷彿依舊停留在身體上;記得她與修兵傾角勾肩搭背,嬉笑吵鬧的從青草蔥容的石板路上走過;她記得海燕美亞子的婚禮日;記得天滿揚起刀向她展示時的笑臉;記得露奇亞和戀次從她盒飯裡搶紅燒獅子頭的午餐時光……她記得在開學日,紛飛的櫻花雨中,他衣袖飄然,一步一步,走進她心裡……
夢醒時分,只有她一個人了。
落音合上眼,一股酸澀至心中油然而生,順著血管衝擊到她的四肢百骸,既而痛發至骨髓,又湧上喉嚨壓迫聲帶,她想大叫大哭,可張大下巴的力道都那麼勉強,儼然病入膏肓的絕望。
心電儀器的‘滴滴’聲彷彿是死神的腳步聲,在離她並不遙遠的地方,緩慢走近。
她被全世界遺棄了麼?
不會不會不會不會……
恐懼就是死亡的病毒,在房間裡擴散和蔓延,粗暴激烈的感染著她的心靈,在一點點把她吞噬掉。
她會孤獨的死去麼?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落音,不要哭。”
天籟般的聲音,就像一道最最溫柔的陽光,劃破了烏雲密佈似的晦暗森冷,引匯出一線開天闢地的燦爛的光明與希望。
誰?她慌張的望去,視線逐漸恢復,霧散了,世界又出現了。
焦距的集中,讓近在咫尺的身影緩慢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