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坐到後排車座裡。
少女可愛,少年帥氣,很相配的一對,司機看著後視鏡評價了一句,就一打方向盤,踩油門。
計程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瞳羽,我們去哪裡?”落音小心翼翼的問,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瞳羽在生氣。
“醫院。”
落音沒再說話,只端正了坐姿將雙手放在腿上,低頭沉默。
到達醫院後,瞳羽一如以往,輕車熟路的直接告訴諮詢處,他的妹妹身體不舒服要做全身檢查。
、X光、抽血、透視、掃描……七七八八忙了一遍,為了各種檢查幾乎跑遍整個醫院大樓。
錢不是問題。瞳羽對醫生認真的說:只要你能幫助我們。
知做錯事的落音配合著醫生的舉動,有問必答,乖巧得像實驗用的小白兔。
最後等到所有的檢查專案都結束時,已到了中午,由於不少檢查過一兩個小時就可拿到化驗單,所以瞳羽便讓落音到院子散散心,自己樓上樓下的跑。
不理會從走廊投注來的各種目光,落音只站在庭院中心的大槐樹下,盯著一樹的花朵出神。
這顆槐樹樹幹粗大得兩人都無法環抱,蒼老的樹幹上枝葉繁茂,灼熱的陽光從樹葉與花朵的間隙見斜射地面,錯眼看去,彷彿是從樹枝上垂來無數金線,連線著槐樹與地面,讓他們緊密偎依。
一樹的白花在淡綠與翠綠間層次交疊,若隱若現。
八年了,她來到這個時空已八年之久了。漫長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但她什麼都沒做。
一鳴驚人、致富發家、才華蓋世、絕代美人、封侯拜相……貌似和她沒有一點聯絡。
來到這裡最早記憶,應該是瞳羽將她喚醒的那刻。
那一刻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同開啟了通往神秘國度的大門,不同的時光、不同的空氣、不同的生活,描繪全然嶄新的生活。可奇怪的是,曾經洋溢的熱情與興奮,以填滿胸腔的躊躇滿志,似乎都遺失在穿越的時候了,她看向新世界的眼神,淡漠如湖面,激不起任何漣漪。
唯一還能讓她提起點興趣的便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當她撞見一個帶著骨質面具的醜陋怪獸在眼前晃悠的時候,她就猜想自己可能到了某部漫畫裡。
再看到瞳羽用憑空出現的一把長刀將怪獸一分為二後,更確定她的猜想。
而新的猜想是:瞳羽會不會是逃離屍魂界的死神?
瞳羽對她的好,最初當做原本這個身體的殘留‘遺物’來看待,日久天長後,她就不能這麼輕鬆的認為了。
她來到這裡,沒有父母,沒有別的親戚,也沒有朋友,身邊只有他,八年來不離不棄,始終相伴。
所待的時間久了,更多不尋常的事也如深海中的氣泡一一浮現:她不需上學,不需要和鄰居接觸、不需要結識朋友……經濟開支主要靠瞳羽外出打工來維持,雖然她也很想分擔一部分,瞳羽堅持不讓。
以瞳羽的外形和能力而言,金錢和水龍頭裡的自來水一樣,不需要花多少力氣便取之不竭。
不過他還是很拼命的在工作,營業員、司機、酒吧的服務員、調酒師……有段時間也做過保鏢,直到某個星探死乞白賴的非要他去參加試鏡。
因為考慮到某些因素,他拒絕了本該很適合的這份工作,並迅速辭退另謀新職。
“傻瓜啊,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心痛不已的落音為他揉僵硬的肩膀,忍不住問道。夕陽越過窗戶,將屋內的牆壁照出一片溫暖的色調,那種溫暖包圍著沙發上的兩人。
“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沒有努力的理由了。甚至沒有活著的理由。”他覆上她的手,並把頭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