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川怎麼也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又不好發作,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吐出兩個字:“膚淺!”就不再作聲了。
一路太平無話……
車停在樓下,周圍都是擠擠挨挨、高聳入雲的鴿籠樓,狹窄的樓宇間,是一條同樣狹窄的天空。站在街上抬起頭,看不到星星,也見不到月亮,只有俗豔的招牌和曖昧的霓虹燈。
街邊幾個流鶯懶散地靠著門,用逡巡的目光嫵媚地打量著過往的路人,幾個膽大的竟將一雙勾魂眼瞄到凌落川臉上,被他眼神一凜,又縮了回去。偶有幾個形跡猥瑣的男人上來搭訕,或一拍即合,或不歡而散,價格決定一切。
凌落川替她拉開車門,“明天是週末,記得把時間騰出來給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未曦用手語問他。
“去了就知道了。快點上去吧,都困成那樣了,別在風口上站著,容易受涼。”
未曦瞧了瞧他,就轉身走了。
“未曦……”他忽然叫住她。
未曦又回頭看了看,卻見他手插在褲袋裡,靠著車門,站在貧民街黯淡的樓宇間,背後是頹廢的街道、爛醉的霓虹,他漂亮的黑眼睛在燈光下閃爍,在這片慘淡的廢墟中,對著她微笑。
這一笑,如同斷瓦頹垣上一道破曉而來的晨曦,縱然此去經年,依舊溫柔了時光,驚豔了歲月。
未曦心下一動,早知道他天性風流,是個銳氣奪人、俊美無儔的人物,卻沒想到,竟然可以“妖孽”到一笑傾城的地步。不由得嘆氣,這種人生來就是讓女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
他卻站在那裡,七分不滿、三分不安地告訴她,“記著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多想想我,你們雖住在一個屋簷下,也犯不上老想著他。想多了你就發現了,其實……我也挺帥的。”
未曦進屋的時候,池陌還沒有回來。如非正要去上班,看見未曦臉紅紅的,就知道是凌少爺又拉她出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如非趕緊拉著她,細細盤問那個公子哥有沒有什麼不軌的的舉動。未曦自然實話實說,知道那人沒有逾距越軌、巧取豪奪的行徑,如非才稍稍放了心。可是心裡依然擔憂,又埋怨自己當初不該一時嘴快得罪了他,讓他抓住這個由頭,沒完沒了地糾纏。
未曦只得安慰她,那不過是個藉口,他如果真的打定主意,有沒有那件事都是一樣。
說話的時候,時間過了大半,如非出門上班去了。未曦上了一天的課,又陪著一個混世魔王耗了半夜,真的有些累了。
她開啟窗子,如果不掛窗簾,只要站在這裡,就能將對面的臥室看得一清二楚。未曦知道,對面住著一個妓女,每天帶不同的男人回家。做生意的時候,從來不拉窗簾。一個人在家,卻將窗簾拉得死死的。
為什麼要這樣?
發洩?控訴?抑或僅僅是暴露欲發作?
無法解釋……
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大多活得苟且,不是每一個行為背後都有道理可尋。
未曦在浴室衝了一個澡,換好睡衣正要休息,手機卻響了。她換的新號碼,除了池陌和如非,就只有一個人知道。
未曦拿起來一看,真是凌落川打來的。
之前他也半夜給她打過電話,說些有的沒的,她也沒在意。單有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喝高了,剛說了幾句沒頭沒尾,就聽到那邊鶯聲燕語,嗔怒含情,原來人家大少爺風月正濃,溫存到一半,竟然跟她聊起閒話來。
【‘文】未曦簡直哭笑不得,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邊話沒說完,就咔嚓一聲斷了。
【‘人】現在呢,已經這麼晚了,又是什麼事?
【‘書】她心裡納罕,接了起來,這次倒是沒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