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殺豬似的哭叫,“別打了,別打了,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男人卻不住手,滿臉兇殘,“賤貨,我打的就是你!”
路上的行人,要麼不冷不熱地看幾眼,要麼默默繞開。幾個好事的閒人則在一旁圍觀,既不勸阻,也不報警,既不幫忙,也不散開。
未曦看著眼前的一切,實在不明白。
人類從爬行到直立,從低階到高階,從獸性到人性,經歷了無數個滄海桑田,如此細緻而漫長的過程,何以一夕之間退化至此?
人心之冷,世風之下自不必說了。可在這世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男人要去欺凌體力上遠不及他們的女人?
畜生尚且知道庇護雌性,偕老護幼,而那些人已經退化到禽獸不如的地步?
無法可想……
未曦左右看了看,路旁得分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她走過去撿了一塊自己拿得動的磚頭,然後穿過圍觀的人群,照著正打得起勁的畜生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阮劭南帶著律師在警察局找到未曦的時候,她正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一個女警正在為她錄口供。而在她對面,隔著一張桌子,坐著一個頭上包著紗布滿臉是血的男人。
只見那男人騰地站起來,指著未曦罵道:“警察大哥,就是這個賤貨打我,我要告她!”
小警察很年輕,聲色俱厲地一聲喝,“坐下!大馬路上打女人,你還有理了?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未曦抬起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那男人依舊滿嘴噴糞,“媽的,賤貨,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小警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閉嘴!再叫就告你公共場合行為不端。”
阮劭南皺了皺眉頭,未曦轉過臉,與他冷凝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她就那樣看著他,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未曦走出警局後,一直怔怔的。阮劭南將她安置在車裡,她一進去就閉上了眼睛。他以為她是受了驚嚇,也沒多問。
律師走過來,向他交代這個案子,“有人證明是那人當街打人在先,陸小姐屬於見義勇為,只是方法不當。況且他傷得不重,所以陸小姐不用上庭,私下和解不是問題。”
阮劭南挑唇一笑,點燃一根香菸,半晌,才悠悠開口,“你是易天新聘的法律顧問,如果這種案子都要私下和解,我還請你幹什麼?”
律師馬上心領神會,“我會聯絡那個被打的女人,教她告那男人故意傷害,導致傷者流產,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阮劭南唇角略挑,笑而不語。律師略想一下,接著說:“再加上醫院證明,受害者將終身不育,屬於致人傷殘,可以重判十年以上。”
阮劭南點點頭,“辛苦了。”又說,“記著,陸小姐不能有案底,過幾天我們要去國外旅行,我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她的心情。”
“我明白,阮先生放心,陸小姐的記錄保證比白紙還乾淨。”
阮劭南遣走了律師,回到車上,看見窩在車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就問她想吃什麼。
未曦搖了搖頭,只說:“我很累,想回家。”
阮劭南對司機說:“去斜陽巷。”又轉頭看著身邊的人,“他們家的冰糖燕窩和三頭鮑做得不錯,再累也要吃點東西才回去,餓著肚子睡覺很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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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曦沒再說什麼,整個人歪在一邊,沉在車子的陰影裡,像個白玉雕像,不動,也不說話。窗外的霓虹偶爾照在她白皙的臉上,忽明忽暗,忽遠忽近。
大約是這裡的燕窩真的很美味,未曦本來一直吃不慣它,感覺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