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用詞道,“如今我拘了你三年,我能看得出你長大了,性子也沉穩了,不像小時候那麼犟了,所以來問問你,可想去參加?”
“自然是想的!”博寧聞言喜上眉梢,起身兒應道,不過隨即又皺眉道,“荷花,你是當真同意我去?還是錦棠哥或者別人跟你說了什麼?你若是打心裡不想讓我去京城,那我就不去。”
“瞎說什麼!”荷花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我是那種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
博寧想了片刻,搖搖頭,荷花這人雖說平時看著和氣,但如果是她認準的事兒,別人說什麼也是沒用的,所以若她當真不樂意,哪怕是爹孃來說,怕是也不管用的,想到這兒,他才算實打實地開心起來。
“既然定下來要去參加秋闈,你這一年多就安心在這兒讀書,回鄉考試的事兒我都會安排好的。不過只有一條,不許跟以前在家的時候那樣不要命地熬夜了。”荷花伸手給博寧撫了撫衣領,這才發現他已經比自己高出那麼多了,只看個頭似乎都要超過齊錦棠了,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是長大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博寧這次果真十分聽話,並沒有日日埋首在書堆裡,每日還抽出時間到後山的菜地裡去幫忙,活泛一下身子。
小真忍不住跟荷花唸叨:“我看學裡那幾個人恨不得吃飯都端著書,怎麼咱們二爺還有空去菜地裡折騰,就算是想活動活動身子骨,也用不著去做那些下人的活計。”
“隨他去就是了,菜地裡能有什麼累活兒,小時候在家種地不也都幹過來了。”荷花不以為然,對博寧這樣的狀態反倒十分滿意,“我們家不養那些忘本的孩子。”
這話說得倒也算是有出處,去年學裡進來過一個學生,家境一般卻傲氣得很,覺得自個兒讀了幾年聖賢書就很是了不得,家裡都知道他的脾氣,父兄偶爾來給他送東西都不敢進山門,守在外面託人捎進來或者託人帶個話進來要他出去。
荷花有一回看見他前腳接過家裡送來的東西,後腳就丟到山溝裡去了,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上前把人教訓了一頓,沒想到那人卻還是不知悔過,反而振振有詞,滿嘴都是歪理。
反倒是他父親聽到這邊吵鬧,急忙過來幫兒子開脫,對著荷花連連作揖賠罪,倒把荷花弄得手足無措,從此之後乾脆眼不見為淨,就也很少往前面過去。
小真聽荷花說起這個,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道:“前幾日聽我家先生說,那學生家裡母親過世,如今回去治喪去了,只盼著他以後能多存幾分體諒父兄的心。”
“旁人家的事兒,咱們也管不得,所以我一直說,孩子必須要教育好,讀書好不好無所謂,先要學會如何做人,不能忘了根本。”荷花說著摟過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的團團,頂著他的小額頭道,“團團可不許學那些不懂事的人。”
“團團以後要跟二叔一樣,一邊讀書一邊種菜!”團團對剛才荷花和小真的對話聽得並不十分明白,這會兒聽到荷花說,便根據自己的理解胡亂答道。
屋裡兩個人聞言笑作一團,博寧在門口只聽了個尾巴,挑簾子進來道:“你們可真是閒著了,對著團團編排我什麼呢?”
“哪個編排你了,誇你還來不及呢!”荷花抱著兒子笑得身子一歪一歪的。
小真起身兒把地方讓給博寧,自個兒告辭了出去。
荷花把團團放回榻裡面,抬頭問博寧,“還有一個多月就該去考試了,準備得如何?”
“不過是鄉試,你用不著擔心我。”博寧口氣極大,不過眼裡的確帶著笑意,似乎當真十分輕鬆。
荷花嗔道:“這般大言不慚的話,在我屋裡說說也就算了,傳出去叫人怎麼想你。”
“考不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還年輕,著什麼急,書院裡幾個要去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