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道,但是猛地瞧見齊大嫂子站在門口,也有些個抹不開臉面,訕訕地道:“大嫂子,你、你咋過來了。”
齊大嫂子一把拉住荷花的手道:“荷花,你說得沒錯,自家的孩子自家得管,我身子不好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外頭都幹了些啥,他前些天拿回來恁多的錢我就覺得心裡不踏實,這到底還真是出事兒了。”然後又扭頭去對方氏道,“嬸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自家孩子是個啥樣,我得心裡知道才行,我就是怕他跟他爹似的不往好路上走,如今看著還真都是些個歪門邪道的行事,他這回到底犯了啥錯,你就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吧”
方氏見狀無奈,只得把整件事前後如何的說了一遍,就見齊大嫂子的身子晃了幾晃,趕緊扶住道:“他嫂子,你沒事吧?”
齊大嫂子擺擺手道:“沒事”說罷拉開門進了東屋,見齊翔平在地下站著,上去就扇了他一個耳光道:“你個逆子,給我跪下”
齊翔平沒想到齊大嫂子會來,趕緊跪下道:“娘,我知錯了,你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你給我閉嘴,你若是不想讓我生氣,你就該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不該搞這些個歪門邪道的事兒”齊大嫂子說罷甩開他的手,上前跪在了炕前對來討公道的幾個人道,“都是我教子無方,如今讓他害人害己,我在這兒跟諸位賠不是了,至於地裡的損失,我家一定都賠,我家現在草棚子裡有兩棚的苗,你們先運回去種地,剩下的還欠多少,我給你們打欠條,以後一定慢慢還上。”
那幾個人聽齊大嫂子這樣說,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但是要讓他們裝大度說不要那苗兒,又沒人能說得出口,領頭的那個大叔又不好伸手去扶齊大嫂子,只能一個勁兒地說:“趕緊的起來,這是怎麼話說得……那、那你家的地咋辦?”
“種點兒什麼不吃飯啊”齊大嫂子說罷起身兒,朝一旁的齊翔平踢了一腳道:“還不趕緊去給人家裝蜀黍苗兒,然後你給我到屋裡跪著去,我不讓你起來你不許挪地方”
齊翔平家的苗雖然比種下去晚了幾日,但這會兒也都綠油油的惹人喜歡,齊大嫂子看著人家寶貝似的運走了那些苗兒,自個兒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也洩了一大半,一屁股就坐在了門檻子上。齊翔平剛想過來扶,被她一瞪眼道:“你給我跪著去,你就越發的跟你那不長進的爹一個德行吧,你還不如跟他一起走了,我如今還能省心地過幾天清靜日子。”
齊翔平被罵得不開出聲,不敢再惹齊大嫂子生氣,只能到裡屋規規矩矩地跪在神像前。
方氏把齊大嫂子扶到東屋的炕上坐下,嘆氣道:“如今地裡你打算咋辦?”
“我尋思著還是種點兒洋芋和番薯,雖說都是賤物賣不上什麼錢,但畢竟既能當飯又能當菜吃,而且那東西也好伺弄,我現在是指不上他了,我……”齊大嫂子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方氏在一旁好生地勸慰了一番,又說第二天過來幫著弄番薯和洋芋,這才跟祝永鑫領著荷花起身告辭。
回家的路上方氏忽然道:“荷花,你是不是總覺得娘瞎好心,不分啥人都幫,跟傻子似的?”
荷花聞言吐吐舌頭在心裡道,傻子倒還不至於,但很聖母倒是真的,不過她哪裡敢當面說出來這話,只撓撓頭道:“娘那是心善,咋能說是傻子咧”
方氏又朝祝永鑫看去,祝永鑫自然是更不好說什麼,只是乾笑了兩聲。
“我打小也是苦日子過出來的,我爹年輕的時候是個好賭的,雖說地裡的活計啥都不耽誤,但是賣糧賺得那點兒錢哪裡經得起他秋後出去賭,最要命的一年,摸了三把牌就把全家一年的口糧輸了出去。我娘是個性子急的,天天跟他哭鬧,但是他別的啥都聽我孃的,就這個賭戒不掉,最後我娘只能把家裡的房契、地契還有銀錢全都藏起來,但是他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