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在一旁冷笑道:“師弟,你這樣說,就太不把師兄放在眼裡了。怎麼不說我大燕雄師踏破咸陽呢?”
張儀微笑,笑著向蘇秦說道:“師兄,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蘇秦的興致來了,他摩拳擦掌的正要和張儀約定賭約,勿乞在一旁冷兮兮的說道:“等大秦雄師踏破薊都的時候,我一定會找一個最偏僻的窮山僻壤深山陰溝裡,將這黑龍靈戒丟在裡面,讓他永不出世。然後我立刻自己抹了脖子轉世投胎,看你們能找回八駿輦不。”
張儀愕然,李信愕然,蘇秦呆了一陣,突然抱著肚子瘋狂的大笑起來:“師弟,張儀啊,你怎麼就忘了,這天下最難對付的不是皇帝,不是大臣,不是豪俠,最難對付的就是這等小地痞無賴。哈哈哈,我突然有種預感,嬴政會在這小子手上吃大虧、倒血黴,你信不信?”
張儀咧咧嘴,罵罵咧咧的衝出屋子,瞬間不見去向。
李信呆了呆,搖搖頭,有點不捨的看了一眼大瓦鍋中的狗肉,也急忙追了出去,化為一道劍光遁走。
勿乞和蘇秦相視而笑,拋開了剛才的事情不提,兩人蹲在了火塘邊,一人撈起一塊煮得差不多得狗肉,樂滋滋的啃了起來。屋子外面寒風呼嘯,屋子裡面卻是熱氣騰騰,肉香四溢,更有美酒佐餐,人生之樂,不過如此。兩人也不管老少尊卑,宛如交往了許多年的狐朋狗友一樣,相互灌酒嬉鬧,最終盡興的將整整一條黑狗肉吃得乾乾淨淨。
蘇秦的吃相格外不堪,他連鍋裡的湯汁都喝得一滴不剩,差點就伸出舌頭去舔鍋底了。
“李信這小子,打仗的功夫不怎麼樣,就一手放冷箭的本事不錯。沒想到,狗肉也燉得好!”吃飽喝足的蘇秦很沒形象的躺在獸皮上,抱著肚皮直哼哼。勿乞也是翹著二郎腿倒在了獸皮上,哼著山歌小調,得意洋洋的琢磨著嬴政和他皇后之間的故事。
只是這等閒情逸致沒多久就被打散,薊都城內遙遙傳來了嘹亮的金鐘玉罄聲,大燕皇宮的晚宴開場了。蘇秦和勿乞只能抱著圓溜溜的肚皮,沒奈何的在後院架起劍光,快速向城內遁去。兩人在半空中手腳不停的忙著換衣服,等得他們在皇宮門前降下劍光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冠冕堂皇的朝服。
眾多大燕朝的權貴臣子正排著整齊的隊伍走進宮城,蘇秦和勿乞在人流中一陣亂擠,分別找到了自己的熟人。蘇秦赫然和大燕朝編撰院的一群酸書生老夫子是至交好友,他混入冷熱那群酸溜溜的老頭當中,很快就泯然於眾人。勿乞則是找到了盧乘風,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告訴對方一切都安好無事,然後隨著人流走了進玉第一次參加宮廷晚宴的時候,勿乞還是以盧乘風隨員的身份進入最高層的大殿。但是今天,作為同樣有公爵封號的大燕貴族,勿乞在盧乘風身邊有了一張各案。
燕丹等人還沒有到場,勿乞看著大殿盡頭的那座三重高臺,訝然發現高臺最上面多了五張華貴的鑲金嵌玉的條案,條案後放著寬大的白玉、交椅,鋪著厚厚的妖獸皮毛。在原本燕丹的位置旁邊,還有另外幾張古樸無華的條案依次放著。
大燕朝宮宴,所有赴宴之人,不管皇帝還是其他人,都是跪坐在各案後,這是大燕的禮制。這五張各案後的交椅,卻和大燕禮制大為不同,不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而第二重高臺上,原本只有荊柯等五人的座位,如今也多了三十幾張華美的條案,一群宮女太監,正圍著這些新增的條案忙碌著。更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氣喘吁吁的扛著切成兩片的生豬、生羊,小心的放在了這些條案上。
是生豬生羊,還帶著新鮮的血水不斷滴下,勿乞呆呆的看著那些大塊的血肉,不由得駭然道:“莫非今天這裡還有茹毛飲血的人物?怎麼連生肉都上來了?”
大殿內其他人也都發現了今日高臺之上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