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中放著兩張石質的大椅,換了一件寬敞的灰色麻布長袍的玉炑,正坐在左手側的大椅上。他右手側的大椅上則是坐著一個看上去不過是二八年華,俏麗可愛,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子。
這女子同樣身穿一件灰色的麻布長袍,赤著兩隻腳,長髮披散在身後,雙手正把玩著一套玉質的卦籤。她的容貌和身體看上去就很是青春,但是當她抬起頭來看向勿乞的時候,勿乞卻驚訝的發現,這女人的歲數怕是不小了。她的眼睛生得很美麗,但是原本應該靈動活潑夠眸子卻是紋絲不動,深邃宛如深井的眸子裡充滿了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簡直比玉炑給人的感覺還要蒼老幾分。
勿乞和玉曷在距離兩人兩丈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玉槐則是緩步到了兩人身前,躬身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勿乞眼皮一跳,這個外表秀麗,但是內中蒼老的女子,居然就是玉槐的母親,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原本屬於玉玅的未婚妻,出身一個有著天神血脈傳承的隱世家族!
玉炑和那女子磕頭行禮:“祖父,祖母!”
勿乞也低下頭,向兩人抱拳:“末將譚朗,見過大司天大人和……老夫人!”玉炑嘴角微微一扯,他低沉的說道:“好……玉槐,剛才是骨獓出手了吧?玉暤,孟尻,還有剛剛被萬蛇噬身而死的汪杏。玉玅的一個兒子,兩個得力的徒兒,莫名其妙的死了。一眾長老正在前面忙和,還沒找到是誰下的手。”
玉槐沉沉一笑,他桀桀說道:“怕是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到是誰出的手!”
話音未落,玉槐的老母親突然手一揮。一道耳光結結實實的抽在了玉槐的臉上。玉槐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打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大殿的牆壁上。
就聽得那老太太厲聲呵斥道:“好好的學那些鬼東西說話做什麼?哼,好好一兒子,居然修煉那等禁術,弄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有趣麼?”
玉槐乾笑一聲不敢回話,他乖乖的站起身來,揉著面孔小心翼翼的走了回來。
勿乞低下頭,玉曷也低下了頭,就聽得老太太厲聲呵斥道:“玉曷,不要學你這個不成器的爹!不就是不許他娶小妾麼?居然就修煉禁術,哼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是故意氣我不成?”
狠狠的瞪了玉槐一眼,老太太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和你這父親一樣!玉玅那廝,你讓他一步,他進一步,你讓他十步,他就敢進十二步!看你們還能容讓到什麼時候!”
昂起頭,老太太將手上的玉籤往空中一丟,點點靈光閃過,老太太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勿乞驚愕的看向了玉槐,他老年不許他娶小妾,他就修煉禁術將自己變成骨頭架子,這心思果然夠狠!他怎麼覺得玉家滿門老小都有點鬼氣森森的,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呢?話說這老太太也夠心狠的,這醋意也太大了吧?自己兒子都修煉禁術了,你還不許兒子討幾個小妾?
玉炑輕咳了幾聲,他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麼?”
玉槐再次桀桀怪笑了幾聲,然後驟然捂住了嘴,他向四周看了看,確定自己老孃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這才壓低了聲音,將勿乞剛才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低聲對玉炑說道:“按照玉玅那老匹夫這般做法,譚朗隨時可能被他們毒手戕害,到時玉曷身邊無人能用,我們的謀算,可就不靈了。”
玉炑望了勿乞一眼,緩緩頜首道:“這麼說起來,的確要多給他準備些保命的東西。若是出動我們身邊的人,免不得讓他們謹慎從事,到時候抓不住他們的把柄,反而不美。”
沉吟片刻,玉炑站起身來,淡然說道:“也罷,去我的私庫吧,不僅僅是譚朗,就是玉曷,你也挑選一些好東西護身……哼哼,他們若是著急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可只有你這一條血脈,若是斷絕了。你祖母又不許我和你父親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