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上露出燦爛又欣慰的笑容。“張哥,聽到你的聲音,真好!”“東哥,我錯了……”說話間,三眼眼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象三眼這樣剛強的人,此時此刻,竟然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其中有悔恨,有委屈,也有深深的自責。曾經,謝文東不僅一次提醒過他,要小心陳百成,可是,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從而導致了東北之亂。同是一家兄弟,卻要自相殘殺,死傷無數,這對文東會所造成的損失,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三眼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自己,他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聽東哥的話,更恨自己有眼無珠,輕信了小人陳百成,今天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沒有刻骨的仇恨在支撐著他,在被軟禁的這幾天,他的意志恐怕早就崩潰了。現在,聽到謝文東的聲音,種種的感觸一齊湧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我也有錯,可以說,我的過錯是最大的。”三眼的哭聲,讓謝文東為之心痛,也讓他無比的窩心,他能理解三眼的感受,仰天長嘆一聲。三眼確實有錯,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謝文東不會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更不希望看到兄弟因為此事餓一撅不振。他深明事理的將過錯背到自己身上,而且從心裡來講,他認為自己的錯誤確實比三眼嚴重得多。作為老大,幫會里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無須找其他的種種藉口來搪塞,自己當然要付主要責任。頓了片刻,謝文東吸了吸鼻子,振聲說道:“道路,永遠不會是平坦的,總會有起起伏伏,男子漢,大丈夫,遇到點挫折算得了什麼,爬起來,還是好漢!”
他這話即是對三眼說的,也是對他自己所說。
“東哥……東哥……”謝文東越是這樣說,越是讓三眼感動,此時,他真希望謝文東能狠狠地大罵自己一頓。過了許久,三眼激動的情緒才平緩了一些,猛然又想起高強的事,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說道:“東哥,我……我殺了強子,我不是……”“張哥,你做得很好,強子並沒有死!”“什麼?”一聽這話,三眼精神大振,瞪大猩紅的眼睛,顫抖地問道:“強子沒有死,真的?”“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你的打火機,救了強子。”東北之亂初,在DL南山頂的時候,三眼迫於形勢,主動提出殺掉高強。當然,這絕不是他的本意。當時,他為自己和高強點上煙,不過,點完煙之後,他並沒有將打火機收起來,而是藉著拍高強肩膀之機,手指一鬆,讓打火機掉入高強上衣的口袋。他的這個動手很隱蔽,利用高強的身體擋住山口組的視線,而他自己的身體擋住陳百成的視線,加上動作又奇快無比,陳百成和山口組的人都沒有發現。對話的時候,他說他想起以前的事,就是在提醒高強。當年在J市,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出於好奇,曾用手槍打鋼製的打火機,得出的結論很有意思,如果槍口緊貼在打火機,子彈無法將其打穿,但是拉開一段距離,卻能輕鬆將打火機打出個大窟窿。正因為以前做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三眼在開槍的時候,槍口是死死頂住高強的心臟,實際上,就是緊緊貼著他放進高強口袋裡的那隻打火機。他將高強頂到懸崖邊,是想將高強直接打下去,不給陳百成等人看出破綻的機會。可是,話說回來,三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以前雖然作過實驗,但那並不是絕對的,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子彈打不穿打火機,而且,懸崖有十多米高,加上海下藏有暗礁,即使正常人跳下去,存活餓希望都渺茫,何況是受了一槍的高強呢?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聽到高強的訊息,所以,他悲觀的認為高強已經死了,而兇手,正是自己。對於三眼這樣的人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比手刃自己兄弟更讓他難受的了,為此,他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從噩夢中驚醒。現在,聽到謝文東親口說高強沒死,他哪能不興奮,哪能不激動。“太好了,強子沒有死,強子原來沒有死……東哥,強子現在在哪?”“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