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肖筱麗略顯得憂慮:“御醫的叮囑,自會謹記。”
事情算是弄清楚了,宋代柔這才轉了笑臉:“對不住貴妃娘娘了,這大晚上的,鬧騰的您也跟著擔心。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讓人送妹妹你回宮。”
“姐姐還是專心照顧宜嬪吧。有熹妃與本宮同行,想來沒有什麼大礙。”年傾歡捋順了耳邊垂下來的金絲流蘇,只覺得這一日太漫長了,疲憊的身子有些不堪重負,頭上那些金玉就顯得格外沉甸甸,叫人硬撐著難受。
“那臣妾隨娘娘告退了,姐姐好好照顧宜嬪吧。”雁菡也如釋重負,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也虧了那御醫是新提拔上來的,既沒有伺候過鹹福宮,也沒有侍奉過翊坤宮、永壽宮,否則啊懋妃必然是要多心了。
宋代柔點了點頭,笑著相送:“那我就不遠送了,你們慢走。”
“姨母,我自覺好多了,您就別擔心了。讓嬌子跟著御醫去取藥,熬好了給我端來就是,你早點歇著吧。”肖筱麗看得出懋妃神情裡的猜忌,少不得寬慰:“許就是我先前吃了什麼,藥性被這酒激發出來,我原本也是容易過敏,春日裡總得防著花粉什麼的,您就別擔心了。”
“但願吧。”宋代柔輕輕的撫了撫她光潔的臉頰,千叮萬囑:“你可記著,身上無論多癢都好,千萬不可抓撓,若是弄破了留下疤痕就糟了。”
肖筱麗點了點頭:“我知道,姨母早點歇著。這些日子總讓您勞心,筱麗過意不去。”
“唉。”宋代柔長長的嘆息,滿滿的無奈:“這宮裡的人心啊,我是越看越看不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人就會突然跳出來,叫人措手不及。只盼著你能趕緊好起來,早些重拾恩寵,再得個皇嗣什麼的,也好穩固你在宮裡的地位,我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了。”
說真的,這些都不是肖筱麗所願,她只是想能扳倒貴妃,亦或者是除掉皇后,然後隨便的想個什麼法子,趕緊離開這深宮。只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先前的種種都不要緊。她不稀罕這宮裡的榮華富貴,她只想和他雙宿雙棲。
幸虧啊,這些日子是不用侍寢的。肖筱麗暗自鬆了口氣,長久以來,她唯一堅持服用的,便是避孕的藥丸。這東西,自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她就沒有間斷過,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來,她都沒能為夫君懷上孩兒的緣故。
“娘娘……”雁菡走在清靜無人的宮道上,只覺得夏日的風極為涼爽,吹的她的心都要融化了。而這麼靜謐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在,雖然前頭有奴才掌燈,頭地上又是皓月當空,可沒有白日裡那份拘謹桎梏,這時候走的哪怕不那麼端正,也沒有人能察覺了。“其實有件事,臣妾一直都未曾稟明。”
看她似乎有苦衷的樣子,年傾歡索性停下了腳步:“你們都不必跟的太近,我與熹妃慢慢走走。難得這夜晚涼爽,也是過了困勁兒了。”
待到人退開一些,她才對熹妃道:“到底何事?”
“娘娘可還記得,上一回宜嬪昏厥之事。那事之後,懋妃親自去了裕嬪宮裡,耍了好一頓威風,險些要動手教訓裕嬪。”雁菡不是喜歡背後說人的那種人,更不願意嚼別人的是非,故而言止於此。“想來,若不是念在多年的姐妹情分,這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娘娘您想,昔日懋妃待裕嬪也不至於如此刻薄。”
“一則懋妃這麼做,便是不想我維護裕嬪,二則裕嬪沒有對我稟明,也是想著息事寧人。如此,你們都是為我著想,倒是顯得我漠不關心此事了。”年傾歡一直忽略對懋妃的提防,甚至不願意聽旁人提及這些事,故意迴避,如此看來,倒是自己過於大方了。“其實你們是不是想告訴我,懋妃決計扶持宜嬪獲寵,便是要同我決裂了?”
慢慢的朝著年貴妃福了福身,雁菡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