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不早了,小哥。”那管家急忙介面,再三的強調道:“話說,我家大人,帶了一大幫的同僚,此刻已經在前廳,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了。小哥的午睡,睡的時辰亦是著實夠長的了。”
蕭玉這才妝模作樣的打了個呵欠:
“哎呀,沒辦法呀,老哥。似我等這種跟著主子四處跑的隨從,到了可以歇歇的時候,想不犯困,都有點難呢。王爺,您看這老哥看起來都有些怒了,要不,咱們趕緊的動身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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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倆個人,站在那邊說笑了半天,這才聽見,威嚴高階的府衙大門內,傳來一陣陣雜沓的腳步聲。
“吱呀呀”的響聲過後,那倆扇朱漆大門,終於緩緩的開啟了下來。
一群盔甲鮮明的武士,簇擁著一名神態威嚴文官模樣的人,緩緩的走了出來。
前面領頭的,正是剛剛的那名被蕭玉踢過了毽子的門子,那門子的淺色衣袍上,還明顯的留著蕭玉剛擦過的靴子印。
迎著池秋的眼光,那位文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先是對著池秋上下打量了一陣,這才客氣而又疏離的問道:
“這位客人,恕本官眼拙,敢問,您是?”
池秋皺了皺眉,自懷中掏出一份手諭,遞與那人檢視,這才緩緩說道:
“本王近日,一直都在家師的歸鳳谷中清修,不曾出谷。不想接到父王親筆手諭,這才著急趕往南都。匆忙之中,本王的身邊,自是沒有車駕儀仗隨行,倒教剛剛那位小兄弟誤會了,本王其實也不想這樣。”
舉著那篇書子,那文官再三再四的看了許多遍,這才跪地行禮道:
“下官王元,原本就接到昌邑上諭好幾天了。下官早就派人,在城門口的十里長亭處,烹茶焚香迎接王爺好幾天了,不想,都不曾接到王爺。正在裡面唸叨著呢,就連下官自己也沒有想到,王爺會只帶一個小廝,便衣簡行的就到了這府衙門外。禮數不周之處,還請王爺恕罪!”
停了一會,池秋這才淡淡說道:
“都說不知者不罪,王大人還是請起吧。本王公務在身,原就無暇細說,王大人,咱們還是一道進府衙議事才是。”
“不急,不急。”王元乾笑了幾聲,再三殷勤說道:“王爺遠路來此,想來,必定是車馬勞頓,再怎麼說,總要先到下官早就安排好了的驛館住下,先是休整休整再說。晚間,下官自會備齊酒席,給王爺接風。至於餘下的那些事麼,王爺只管放心,下官自會一一的準備停當,不勞王爺多費心神的。到時候,王爺只需直接到演武場帶兵就行。”
回視了喝得面頰柁紅的蕭玉一眼,池秋這才緩緩說道:
“王大人既是已經安排好了,那就再好不過了。好吧,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王大人前面帶路便是。”
王元揚著一張稍顯僵硬的笑臉,又是一陣點頭哈腰:
“是是是,王爺,請。”
一行人,進了府衙大門,穿過一個跨院,這才進了一個佈局很顯精緻的小園。
跟蕭玉以前經過的園子相比,這座園子的地勢,稍稍的顯得開闊了一些。
幾株倚山栽種的矮松,更是顯出幾分天然大氣的氣度。
只不過,在小徑上領著眾人前行的王元,不知是為何,那副瘦瘦的背影上,反是顯得有幾分僵硬,侷促。
相比於蕭玉的飛揚跳脫,池秋,則是顯得老成持重了許多。
踩著從容的方步,池秋一邊慢慢的往前走,一邊緩緩的說道:
“王大人這個院子,修得倒也別緻。只是,倘是少些樹木,多栽種些時令花草,豈非是更顯賞心悅目更顯適意一些?”
抹了一把額間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