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倒是成了十惡不赦朝三暮四的狐媚子一枚了。
其中的是非曲直,誰又能來替她說個清楚?!
只能在暗地裡,和血吞下那顆被莫名打落的門牙了。
其中甘苦,是再無人可知了。
一片聽客們熱熱鬧鬧的笑談聲中,蕭玉喚來小二,無力的結賬出門。
整個人,一下子又變得暈乎乎的,不辨東西南北。
這個感覺極其荒謬的破事裡,不管是誰是誰非,都不想要再添殺戮了。
不能再繼續連累到她的家人了。
在這十天之內,自己一定要趕過去救下他們,否則,自己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只怕會來不及。
整顆心中,現下就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蕭玉腦海裡瘋狂的叫囂著呼喊著:
去風雲渡,即刻就去風雲渡,哪怕是拼儘自己的最後一點力量,流盡自己的最後一滴血,都要設法阻止慘劇發生,設法去救出被抓到那邊的一百零八個蕭玉的族人!
一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雨中的野草般,在蕭玉心湖內瘋長個不休。
蕭玉感覺,再不去開始做點什麼的話,只怕,整個人都快要給急瘋掉了。
剛從山上下來,蕭玉沒敢過去尋馬,只是一路步行而來。
想著要搶時間,趕去風雲渡,目下頂頂要緊的,就是去買一匹良馬了。
蕭玉在那條短街上走了數十步的樣子,就輕易的尋得一個車馬行。
掌櫃的是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矮矮的,胖胖的,面容顯得相當相當的和善。
聽說蕭玉要買一匹牲口代步,掌櫃的顯得很是殷勤,立刻領著蕭玉,到後院的馬廄裡看貨。
“客官你看,不是我吹牛,想要買匹牲口騎騎,我們這整個鎮子裡,就要數本店的庫存最大,品種最全了。客官你看,你是想買匹馬呢還是要買只青騾還是買只毛驢還是乾脆買頭牛?要我說呀,還是乾脆買頭牛合適。你看,它雖說腳程慢了一些,可便宜啊,而且,處處都好使呀!就是臨了,牛肉還能賣回本錢來捏,是咋整都虧不了滴!”
蕭玉深呼吸了一下,感覺,有些啼笑皆非。
臥槽,若要是騎著頭牛過去救人,只怕,等捱到了那邊,人家的墳上,都要長滿青草了。
定了定神,蕭玉再細看餘下的幾隻存貨。
馬廄裡唯一的那匹馬,低著頭,甩著響鼻,在那邊安靜的吃草。
那時一匹黃馬。它的毛色枯黃,背上的馬毛,已經掉落了好多,露出灰褐色的皺巴巴的馬皮。
這馬,高倒是挺高的,只是行動之間,顯得有幾分呆滯遲緩。
很顯然,這是匹即將被淘汰掉的老馬。
 ;。。。 ; ; 下山的路上,蕭玉不敢再稍有疏忽,特特的留了個心眼,細細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窄窄的山路上,甚少行人。
只有一堆殘兵,執著一杆舊旗,並著一輛馬車,在前面無精打采的走著。
細看其服飾,身上都是穿著一襲黑色侍衛服。
太子府的專屬侍衛服。
蕭玉不禁悄悄的嘿然偷笑。
看他們那架勢,估摸著,大約就是昨兒被自己打散了的那一支隊伍吧?今兒倒是跟自己一道出山了。
怕又惹來麻煩,蕭玉自然是不敢直接跑到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只能在遠遠的跟著,邊走邊停,邊停邊歇。
在路上晃盪了半天,眼見著那一群人慢悠悠的走遠了,拐入另一條岔道,漸漸不見蹤影了,蕭玉這才加快步子,進了一處小小的市集。
這處市集,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