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品命婦宮裝打扮,他們離得這麼近,她再也無法任意地膩在他懷裡,往日種種,不過像是兩個人巧好做了同一個夢。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她暗暗告誡自己,記起了此行的目的。
“臣妾不知道王爺還要勞心內務府這種小事。”
“我要不是這樣做,你會來見我嗎?”
她啞然。
“你甚至不願讓我知道你是否安好,所以你一直不願回王府?”
她再度啞然,自她出嫁那一天,她瞭然,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下。
瞧見她別過頭,韓煜齊放下手裡的東西,她看清是一副卷軸,他走得近了,她清清楚楚地看進他眼裡,看到裡面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王爺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要這樣叫我,告訴我,你真的再也不想再見到我?”
她硬起脖子,“是!”
他緊緊地凝視她,執著要她的真心話,她咬緊唇,倔強地別過頭去,他輕輕地笑了,“倔丫頭。”
語氣一如昨日的熟悉,每次她犯迷糊,有時是電飯鍋裡忘了插開關,心虛地打著改善伙食的旗號去下館子,有時是把他的玻璃口杯打碎了,跑去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還以為他懵然不知,每到這時,他輕輕揚起嘴角,那樣的神情,半是瞭然半是戲謔。
不能再想下去,她得在心裡說服自己上千萬次,用盡所有力氣和理智,才能抑制住噬骨的思念,兩人一見面,此刻她只感到理智一點點地瓦解,原來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防衛其實不堪一擊。
她疲倦道,“你放了施家好不好?”
“我從來不想為難他們。”
他回身,拿起桌上的宗卷,她接過展開一看,上面是施家作為皇商的明細賬本,下面一個赫然批了內務府的硃筆,以示稽核無誤。
這對他不過是一揮筆的功夫,施家人不知為它來回折騰了多少回。她確認過無誤後,把它放入懷中藏好。
她忽地記起來,微微苦笑,“你平日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操心些瑣事?”
韓煜齊露出不解,她嘆了一口氣,“還有那個林老爺,你什麼時候才讓他收手?”
“你說什麼?”
“你讓人收了施家的屋子生意又有什麼用?”她無論如何也回不了宮裡的。
“我並沒那麼做。”
韓煜齊一字一頓,她吃了一驚,抬眼去望了,他眼光裡有著深究,卻不似作偽,難道他真的並不知情?
“出了什麼事?”
“沒有。”她搖搖頭,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聯絡那最好,突然發現他不知何時逼了上來。
“你對所有人都仁慈,唯獨對我這樣絕情?”
她不著痕跡地移開眼,卻不知道答他什麼。
“嫣兒。”他低低喚了她一聲,狹長眼內掀起滔天巨浪,她退了一步,他卻不讓她退,緊緊捉住她的肩膀,那力度之大讓她皺眉,幾乎要以為他要捏碎自己的肩膀。
吃痛的感覺上來,她呻吟了一聲,他卻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王爺……公公在外面等,我該回去了。”
韓煜齊低下頭,她表面可以假裝不在意,卻阻止不了心跳如鼓,懷疑他也聽到了,他頭更低,她以為他要吻上來,沒想到他只是把她摟進懷裡,彷彿要把兩人狠狠地揉成一體。
“王爺……”
羅敷有夫,襄王有妃,她自知這樣不好,不是禮教的束縛,而是過不了自己那關,夢裡想了千百次的體溫,怕一沉醉便是沉淪,狠下心,推開他。
他巋然不動,用他天生有優勢的力度箍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輕聲道,“我曾經想,那時遇見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