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前來平定叛亂的大軍中也沒有一鼓作氣,再三而下。
羌氐亂軍雖然示弱,卻不氣餒,破難對付。
行車騎將軍張溫本想靠著徵調烏丸鐵騎對抗湟中義從,卻沒有想到三郡烏丸竟然反了,要不是皇甫岑、公孫瓚、劉備等人平定叛亂,張溫還真怕因此事引起連鎖反應。
關於皇甫岑募兵隻身入遼東一事,張溫並不關心,倒是頗為在意天子北巡的訊息。
天子北巡,出乎常人想象般的順利。
政治嗅覺異常敏銳的張溫自然察覺到這中蘊含的陰謀。
他太熟悉大漢朝廷上的政治了,上次就是因為政治失誤,才被排擠出朝廷,他本想借此平叛之機,重回權利巔峰。
偏偏,得來天子北巡,朝廷異動,這樣的訊息。
當然最讓他擔憂的卻是天子想改編北軍五校、三河騎士、羽林衛組建西園八校尉。
這份權利誰能拿到,誰就能掌控洛陽。
張溫自然不想平叛之後,自己做個閒職,單以他和士人的關係,是沒有人會權利支援他的。雖然現在統領西涼軍,卻也不見得西涼武將能支援他。西涼武將是自成一系的,不是他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
張溫更清楚一件事情,在西涼軍大片陷入死寂之時,夏育和尹端沒有訊息之時,現在的西涼軍不是靠自己的部下董卓,而是自己取而代之的皇甫嵩。
涼州三明之後,便是這安定兩皇甫。
進退,張溫都找不到自己留身之處。
所以,這趟天子北行張溫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謀得後路,聯絡士人豪強、外戚皇室都不行,更不能尋找宦官自壞名聲。只有靠自己。
張溫找來孫堅。
意圖上表孫堅隨行護駕。
孫堅倒不清楚張溫找來自己何事,走進行軍大帳,瞧見張溫正在低頭凝思,靜靜地靠至一旁,沒有開口打擾張溫。
張溫卻好像早就發現了孫堅一般,身子不動,平靜的說道“孫將軍。”
“是,將軍。”
孫堅躬著身子,拘謹的靠在一旁,細細聆聽。樣子一點都不像那個大漢四疆的白袍將軍。
“文臺。我有一事,要讓你替我來辦,如何?”
“將軍有事便可吩咐,堅定效勞!”
孫堅抬頭凝視幾許,心思卻在盤旋開來。
孫堅答應的如此爽快,倒是讓張溫心中犯嘀咕。抬頭凝視孫堅幾許,眉梢一動,試探道:“孫將軍,可知陛下北巡?”
“陛下北巡?”
孫堅一驚,但憑他的官職,他根本沒有機會知道天子劉宏北巡的訊息。這些訊息無外乎在洛陽、冀州等地的官員才能知道,如果不是位高權重,還真沒有誰有這等權利得知這訊息。
不過,今天張溫把這訊息透漏給自己究竟是什麼意圖?孫堅不相信張溫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問。
雖然二人不是彼此推心置腹,但張溫知道,孫堅同自己一樣,都是進退沒有退路的,只要告訴他自己能成為他的靠山的,孫堅成為自己麾下的得力戰將,也不是沒有可能。
“文臺將軍可想更近一步?”
“可是……”
孫堅抬頭,望向張溫,臉上並未出現他人想象般的激動。
“文臺將軍,北地變幻莫測,陛下安危最重,本將想派將軍前往護駕隨行!”
“將軍,陛下此行未曾徵調人手?”
“有。”
“有?”孫堅抬頭凝望,低吟道:“難道將軍放心不過?”
“呵呵。”張溫一笑,道:“非是沒有信心,此人宣告繼涼州三明之後,我又怎能沒有信心?只是……他,現在隻身前往遼東,畢竟精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