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燕然搖頭道:“我已被調出神機營,開始正式在軍中任職。別的不說,現在出來私混倒是方便了許多。”
容樓點了點道:“至少喝酒方便。”
展燕然嘆了口氣道:“你走後也沒多久,大司馬就下令把我們隊子種解散,隊員分調幾處,大家只得各奔東西。能留在垂將軍部曲中的只有莊千棠和段浚,他們倒是得償所願。楊暠和我一起調去了慕興根麾下,趙宛則去了陽婺麾下。”
容樓問道:“司馬塵呢?感覺他和莊千棠私交甚好,沒能一起跟隨垂將軍?”
展燕然皺著眉頭道:“他去了上庸王慕容評那裡。大司馬的命令是讓垂將軍先選出兩人留下,剩下的四人再另分調別處。一開始垂將軍想留下的就是莊千棠和他,結果他卻呈書要求調至上庸王慕容評處,這才便宜了段浚那小子。”
容樓搖頭不解道:“垂將軍打仗領兵自是無話可說,為人處事也是闊達好奇,我們營中一班隊員都甚是嚮往,都盼望能追隨他成就一番事業。。。。。。司馬塵這麼做委實讓人無法理解。”
展燕然輕笑一聲,道:“其實仔細想想也未必。他城府頗深,一直以來我們對他都不甚瞭解。垂將軍不受皇上待見是有目共睹的,想要飛黃騰達,選對陣營是首要條件,他這麼做原也無可厚非。”
兩人正在街邊閒聊,忽然聽得一陣雨點般急促紛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夾雜著路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以及馬背上之人“滾開!”“躲遠點!”“找死”等等嬌叱。
警覺中,兩人抬眼便看見一匹白色駿馬上一位銀妝素裹的紅髮女子橫衝直撞著縱馬飛奔,一會兒堪堪避過幾個小商販的攤位,一會兒又嚇唬得路邊靠近的行人拼命跑開。那馬全身沒有一絲雜色的毛髮,在陽光下隱隱閃著銀色的光茫,它在背上女子的控制下完全無規則地亂衝亂跑,向容樓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容樓和展燕然對望一眼,心中均暗想,‘難道是馬驚了?!’
那女子騎在馬上看不清面貌長相,只見她身材高挑,腿長腰細,身體緊貼著馬背左右擺動保持平衡,那動作優美飄逸,恍若舞蹈。
容樓正待有所反應,展燕然卻已將手中酒壺一把塞至他懷中,道:“讓我試試!”
說話間人已飛身而出,擋在路中,雙足一措,吐氣開聲,震臂伸手,就等著那飛馳急至的白馬。
馬上的白衣女子沒想到前面路中間會突然閃出一個人來,心頭火起,冷哼了一聲,兩腿一夾。那白馬“希流流”一聲嘶吼,加速向展燕然衝來。
一見這勢頭,展燕然暗自叫苦不迭。他本以為那女子座騎受驚,原想上前幫忙,卻不料自己完全想錯了,只是現在已呈騎虎難下之勢,想要讓開實在是來不及,但若真被這以風雷之速衝上來的馬兒撞倒,就算他展燕然是個鐵打的人,估計幾個月也別想從床上爬起來,所以只得硬著頭皮伸手要攔下這匹馬。
隻眼馬已到了近前,他雙手一合,就要去拉馬的嚼口。不料那女子騎術高明之極,就在他要抓住的一瞬,用腳輕輕一磕馬的肚皮,那白馬立時凌空飛起,堪堪從展燕然頭頂一躍而過。
站在一旁的容樓見了這一幕,心頭一陣激盪,那白馬躍起的姿態矯健之極,光澤的毛髮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銀,彷彿騰雲駕霧一般,那女騎手一頭火紅的長髮空中飛舞,在那一片銀白中熱烈而耀眼。
這等美景對於只能看見頭頂上一片馬肚皮的展燕然而言是無福享受了。
馬兒剛一落地,尚未站穩,那女子口中怒叱:“大膽小賊!”說著回手一鞭就照著展燕然的背心打去。
展燕然出身神機營種子隊,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她打中的,聽得腦後一陣勁風,閃電般轉身,一揮手便抓住了破風而至的鞭子。只是那鞭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