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眼魔物總不可能出於“善意”,也不會是因為被自己幾次送上門請求的“誠意”所打動,而改變初衷。應該還有什麼,是自己無法看透的“理由”……
幸好,唯一能讓邵浚稍稍解除疑慮的,是密斯向自己索取了回報。世上沒有比“無價”更昂貴的東西,免費的人情背後,多半都隱藏著更難以想象的高昂回報,在不知何時、何地、何種狀況下,會被對方索討。到時候,連說“付不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再次成為魔物手中的玩物,邵浚不是沒有反感與遲疑。
但起碼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是自己神清智明下的選擇,而且他知道何時能夠終止這種不正常的交易關係。他現在欠缺的是時間,在魔王多瑞尋找到剩餘的兩色魂前,在上神失去耐性派出聖戰使之前……無論要他吞下什麼條件,他都會忍耐的。
“怎麼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喊你:‘可愛的小寵物’——邵浚嗎?”踏著慵懶的貓步,無聲地,少年一步步接近他。
“……”
‘嘻嘻,不要一副那麼緊張的模樣,我不會說撲上去就撲上去。現在跟以前不樣了,對不對?”到伸手可及之處,少年閒適地握住一把銀髮,纏繞在自已的指縫間,“我們已經不再是主子和寵物,而是接受對方的互換條件,共同圖謀設計的共犯者。你犯下的是背叛好友的罪業,而我則是背叛主子的奸惡小人。”
頭髮被猛力一扯,銀髮青年倒抽一口氣,忍住申吟,“請、你、放開我的發。”
“跪下來,邵浚。”少年甜笑地說。
聞言,青年臉上血色褪去,蒼白過後是受辱的鐵青。可是他並未選擇反抗或破口大罵,遲疑片刻之後,他屈下長身以一膝跪地的姿勢,達成了少年的要求。少年微微一笑,放開了手中的髮絲,用雙手捧起了青年的臉。
“你可別氣我,小邵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現今的我’生得不夠高大,我們兩個身高就差距了一截,害得我得拼命踮腳來親你!’
撇開視線,青年用壓平一切情緒的音調說:“你要做就快做,我沒時間和你虛耗。”
“何必露出這般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不要忘記,這回並不是我去找你,而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以前的事,不也一樣,如果你沒有讓我撿到,那麼一切的事都不會發生。是該怪我惡劣的本性,或是該說你的運氣真是差透了?而早就明白我的本性如此,你還是想和我談交換條件,不是嗎?”以指尖揉弄著他的唇,密斯諷刺地笑道。
是啊,所以自已沒有拒絕的權力,沒有閃躲的機會。哪怕他很清楚自己為達目的,不惜與惡魔聯手的下場,絕不可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他仍然只剩這條路可走。為了維持住三界的平和,為了阻止多瑞尼斯犯下滔天之罪,他別無選擇。
“又來了。”
密斯眯起眼,搖了搖腦袋,“你每每露出這種‘萬般不願’,‘不得不做’的臉色,就會讓我心情惡劣呢!不想,就不要做,何必苦了自己而讓別人去得這好處呢?口口聲聲的上神、上神,上神真那麼在乎吾主的所作所為,會危害到天上界,何不叫它自己下來解決問題,它不是無所不能嗎?況且你賣命到這種程度,到底有什麼好處?上神的腳丫子有那麼香嗎?叫你不惜犧牲自我,跟我這惡魔交易,也想討好它?”
“住口,你不可侮辱上神。”
“呵呵。”不在意的聳聳肩,“很抱歉,我可不是你們天上界的那些乖寶寶,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終歸一句,她與我非親非故,更不是我的主子,我沒必要對她客氣。”
邵浚早已放棄同他講什麼大道理,總之,這妖魔要的是一副能供他玩樂的軀體,和過去並無不同,可他不會再像無知的當年一樣,深受傷害。
“你似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