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點了點頭:“看來這秦天德也算知道分寸,還好他沒有派人跟蹤,否則明日他還得替手下設定靈堂。”
“主人,屬下好像看見一頂官轎停在了國師府門前,看上面的字跡,應當是臨安府尹,不知道他這麼晚去見秦天德,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老哈眉頭微皺。
他很清楚,陸宰執掌的臨安府最近幾天一直在四處搜查耶律崇的下落,除此之外,也在暗中打聽他們一夥的蹤跡,而且他曾派手下跟陸宰有過光明正大的接觸,只不過陸宰應當認不出他們罷了。
難道真的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不可能!
想到這裡,老哈眉頭舒展,輕聲戲謔道:“不用擔心宋人官府,一幫酒囊飯袋罷了,秦天德指望他們找出咱們的落腳點,不如指望耶律崇能夠當上皇帝了。
唯一可慮的是秦天德手中的那股秘密力量,似乎不弱,假以時日說不定會造成威脅。不過老夫觀瞧,那股力量應當不屬於宋庭,也不知宋人皇帝怎能容許。
你等記住了,若是在遇到有人暗中跟蹤,一律斬殺,哪怕以命換命也在所不惜,老夫擔心那股力量將來會破壞我大遼復國大計。還有,你等送信北方,調集人手前來臨安,同時儘量查出耶律崇藏身之地,絕對不能容許他再度刺殺秦天德!”
“是!”
老哈話音落下,回應之聲很小,但卻來自他周圍那大片的黑暗中,很顯然此處藏匿了不少人,只不過月色本就朦朧,而高牆有阻隔了灑向大地的銀光,所以根本沒法看清這後巷之內究竟藏了多少人。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巷子口傳來了老邁更夫的吆喝聲和報時的銅鑼聲,不太利索的腳步拖著年老的身子穿過了這條黑暗的巷子,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陸宰今日很忙,秦天德遇刺一事在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與之前秦天德在城外遇刺的那次不同,這一回無數百姓親眼看到了有人行刺秦天德,看到有人想要毀掉他們好容易才得來的平靜生活。
雖然秦天德放過了馮健,但百姓們卻自發的以自己的方式在城中尋找起想要刺殺秦天德的刺客,於是,臨安城亂了。
陸宰好容易才安撫了百姓,之後又進宮面聖,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稟告,想要觀察趙昚對百姓自發護衛秦天德回府的反應。
結果令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因為趙昚聽完之後沒有任何反應。
趙昚終究是皇帝,人終究還是要長大的,如今的趙昚已經比剛即位時要成熟多了,與秦天德之間的關係,遲早有一天會徹底破裂。這是陸宰的嗅覺。
離開皇宮後,陸宰心中惴惴,思前想後,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選擇。趙昚乃是大宋皇帝,身為大宋臣民,自當終於皇帝,可若是因此要讓他跟秦天德對立,他似乎下不了這個決定。
他自認算是最瞭解秦天德的人之一,透過陸游之口,從秦天德前往連赴考,在酒樓內初見,因為有人想要買他的妾室齊妍錦而大打出手鬧上公堂,到如今秦天德一心整頓朝綱、恢復國力、重整軍力北上伐金等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包括去年年末韓世忠從建康回京,胡銓設局,趙昚帶著一干朝中重臣在鹹安郡王府內逼迫秦天德袒露心意之事,他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就因為他有一個可以說被秦天德一手提拔起來的兒子陸游。
雖然陸游和周必達如今跟秦天德來往不是很密切,而且鹹安郡王府一事二人因為官職太低無權參與,但嶽雷出現在了鹹安郡王府。
淮陰三傑的交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他們三個當年是在秦天德的“壓迫”下,從同病相憐道惺惺相惜,再到志向相投團結一致,因此三人之間的友誼很深。
嶽雷沒有隱瞞鹹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