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雖然嶽震這麼小的年紀來請秦天德有些兒戲,但嶽震畢竟代表著趙昚而且又跟秦天德關係親近,這倒也能說得過去。
若是真要讓趙昚親自來請,恐怕會使得秦天德與趙昚之間再沒有緩和的餘地。將皇帝逼到這種份上,縱然秦天德能夠大出風頭,但殺身之禍也會就此埋下,這是他二人不願看到的。
秦天德能夠領會二人的好意,可他依舊堅持要讓趙昚這麼做。他知道如此一來會徹底激怒趙昚,等到趙昚成長起來收回朝權後,很有可能對他下殺手,不過他有信心從容離去。
很快又有人從臨安來到了錢塘,不是趙昚,而是左相趙鼎,這絕對超出了秦天德的想象。
趙鼎並沒有直奔秦家,而是住在了錢塘驛站,派人去將秦天德請到了驛站。
“見過左相。”進入房間,秦天德隨意拱了拱手,然後找了張椅子隨意坐下。
年過花甲的趙鼎這幾個月來老了不少,朝中無休止的爭鬥,保皇派中出現的裂痕,金兵壓境的壓力,賑災不力民怨沸騰的聲音,都讓他這個耿直的老臣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一看到吊兒郎當的秦天德進來,臉色紅潤更勝以前,趙鼎不由得心中火起。想到自己此行的重任,趙鼎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秦大人精神似乎更勝從前啊!”
“左相錯了,我已經辭官,何來‘大人’一說?至於精神好,那倒沒錯。遠離廟堂勞心勞力之苦,自然過得舒坦。過得舒坦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精神自然更勝從前。”
“你。。。”趙鼎知道秦天德的牙尖嘴利,沒有在繞什麼圈子,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當知曉本相的來意吧!”
“噗,這也叫茶麼!”秦天德品了口茶水,一口噴出,趕在趙鼎發怒之前,他放下茶杯又補了一句,“我沒想到你這老頭會來。”
趙鼎氣的眉毛鬍子亂顫,但還是控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何時回京?”
“等等看吧,我正考慮著把臨安的宅院賣了,然後前往泉州,隨船出海,遊覽海外的人文景色。”
“混賬!”趙鼎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指著秦天德大聲喝罵,“錢塘小兒可知如今朝廷所面臨的內憂外患?你不思報國,居然還想著四處遊玩不務正業!”
秦天德斜靠在椅背上,抬頭掃了趙鼎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老頭,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忘了我如今的身份!”
“那好,朝中有意擢升你為楚州知府,你準備一下,動身前往楚州上任吧。”趙鼎嘆了一口氣,忽然轉變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秦天德,你雖然不讀詩書,但的確有才,本相希望你執掌楚州後能夠造福一方,本相不希望朝廷錯失你這樣的人才。。。”
“我不幹。”
趙鼎的一番苦口婆心卻換來了秦天德簡潔有力的三個字,氣得他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秦天德也怕氣壞了趙鼎,連忙說道:“老頭,你不要動不動就發怒,一把年紀了,若是氣出個好歹,將來還有誰能夠跟我鬥?”
這番話有些耳熟。趙鼎想到了他被髮配淮陰之前秦天德也說過類似的話,臉上的怒容旋即消失。平靜下來後的他輕聲道:“錢塘小兒,看來你還是惦記著國師一位啊?”
“老頭,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惦記,而是朝中沒有了我這個國師,後果之嚴重你也已經看到了。”
“狂妄!”趙鼎雖然再次喝罵秦天德,但卻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如今的局面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麼!
金人在邊境集結,卻遲遲不南侵,只是派兵不斷過境滋擾,你敢說跟你無關?朝中爭鬥不休,政令不通,還不是你一手提拔的範擇善所為?
如今朝廷內憂外患,百姓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