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芮朵族的血族人有著優雅俊美的面孔,性情浪漫而且富有激情,這個血族看上去是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他漆黑的頭髮有些打卷,被整齊地束在腦後,藍紫色的眼睛泛著絲妖異的金黃,散發著邪惡的誘惑感。
雖然同為站在黑暗的住民,但這兩族的關係談不上秘密,血族內部的那堆事兒就夠他們忙了,而現在,他們又多了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敵人——人類。
艾文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來了,來幹什麼呢?殺死那些傷害他孩子的人類,對他們進行殘酷的報復?也許怎麼報復也不過分,他有時會這麼惡意地想,比起他們所做的事吸光鮮血簡直太仁慈了。
但一時痛快只會把所有的黑暗住民都捲入更大的麻煩之中,這些人類都瘋了,一塊小小的石頭丟下都能引起海嘯!
考慮到附近所有巫師的安全,他覺得他有必要說上些什麼,雖然兩族談不上友好,但至少現在擁有了共同的利益關係,如果這會兒發生吸血鬼大量殺人的事件,無疑會讓更多黑暗子民陷入危險的境地。
他走過去,蘭堤爾迅速捕捉到了這個奇怪鐵匠的行為,可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先生,”艾文說,這時說話必須要謹慎,“我這裡有一位女士給您的信,也許這裡結束後您願意和我談談,我在後面的小巷子裡等您。”
“雖然大部分貴族沒有‘可供敲詐的把柄’他就不能稱為貴族,”血族傲慢地挑眉,“但您大可不必如此費心,您幹嘛不直接把信給我呢,我付小費一向大方。”
巫師同樣挑了下眉,不知道這個血族自我意識過剩還是自己看上去像個敲詐犯,但他只是冷冷看了眼正忙著和妓女調情的傢伙,丟下一句,“您最好早些過來,這件事很重要。”然後走向街角,讓自己消失在黑色的暗巷中。
他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年輕的血族才慢條斯理地走過來,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艾文猜他剛剛開了殺戒。他泛著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危險地看著他,“說吧,小子,你有什麼事?我今天並不怎麼有耐心。”
“您是蘭堤爾嗎?”艾文說,“我查過您的記錄,妥芮朵的人,您不該在這個時候殺死人類。”
“哈,您是誰?”蘭堤爾說,挑挑眉,這看上去是他的習慣性動作,“血族的事還輪不到人類來管!”
“您的族人們自顧不遐,當然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艾文說,“但現在我們的利益是共同的,讓人類太過緊張大家都不好受。我們有些同伴仍沒有撤離,您卻依著一時的任性……”
“我憑什麼要退讓!”蘭提爾突然抓住他的衣襟,他的手指像藝術家一般修長,可是有力的嚇人,幾乎把艾文整個提起來,巫師連他是怎麼動的都沒看見。“他們又憑什麼理所當然用如此殘忍的方法殺死一個孩子!他連人血的味道都沒嘗過,他才十六歲!”
艾文笑起來,因為他覺得蘭堤爾的話實在非常好笑。“哦,您問我為什麼?”他搖搖頭,不理會胸前那隻殺氣騰騰的爪子,“您知道人類殺死了多少無辜的女人和孩子,比如一個隨口罵了句‘你真該下地獄’的平民或喜歡獨自生活的女人,在此之各種酷刑會被用在他們身上,喪失所有尊嚴。他們殺死一百個人裡面可能也沒一個女巫,而是他們自己人——您現在卻衝我大喊大叫他們‘憑什麼’殺死黑暗眷民,這不是很傻嗎?”
蘭堤爾慢慢放開手,“您是個巫師?”他問。
“您可以叫我艾文。”巫師說,“我知道您的憤怒,可是在這種時候殺死人類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而您甚至都不處理掉屍體,直接留下記號,以增加他們的恐懼。”
“我不要‘不明所以的失蹤’,”蘭堤爾冷森森地說,“我要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誰幹的,要他們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