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槐一步向前,一隻手早已抓住茗嬋的手臂,“茗嬋姓顧,你說我是有權利管呢,還是沒權利管。”
“顧?”顧茗嬋,為何自己好像本就知道她叫顧茗嬋。
那些殘缺的記憶碎片又洶湧的衝擊而來,永祭疼的倒在了地上,感覺腦袋要炸開了花。
顧槐帶著茗嬋,就這麼離開了。那群人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完全不見。
可是就在這時,杉蒙突然猛吐出血,暗紅的血從她嘴裡漸出,淒涼地落到地上,只剩一幅看不懂,又好像看得懂的血卷。
“杉蒙。”永祭驚慌地起身,忍著劇痛,衝上去要扶住倒下的杉蒙。
自己怎麼會這麼笨,連剛才杉蒙在強撐都看不出。
……
皇宮中,因為茗嬋身患瘟疫,被獨自鎖在一間封鎖的密室裡,而與她有接觸的人,全都給予了火刑。
顧槐站在密室的玻璃牆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邊躺在地上的茗嬋。
茗嬋已醒來,趴在地上艱難地移動著,看見玻璃牆外的顧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馬上恢復了應有的從容。
“皇叔,別來無恙啊。”茗嬋的臉頰還帶著沙場上的汙垢和血跡,身上穿著的仍是那件殘破的盔甲,全身散發著濃濃的血鏽味和髒臭味。
想不到,自己竟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這個人面前,真是命運捉弄。
曾經,茗嬋想了一千次一萬次,當自己再次見到這個殺父仇人時,一定穿的光彩華麗。要趾高氣昂地從他身前走過,好好將他羞辱一番,然後再一點一點折磨他。
“你還真是記得你姓顧。”顧槐不屑地冷笑道。
想不到,茗嬋也隨著顧槐一起冷笑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無知!”茗嬋掙扎著扶住牆,站了起來。即便現在這般模樣,自己也仍要站起來,絕對不會給這個人機會來俯視自己。
“你真是膽大的命都不要了。”顧槐滿臉猙獰,狠狠地握著拳頭,恨不得立刻將這鼎安侯留下的種掐死。
“我本就是一快死之人,命於我又有何干?”茗嬋五指在嵌滿石子,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摩擦著,似是想抓住什麼,可是顆粒石子又怎麼支撐的住自己呢?
虛弱至極,茗嬋還是摔到了地上。
她仍以那滿是不服輸的眼光,瞪著顧槐,“你最好派人日夜看緊我,省得我自殺。”
“你——”
顧槐滿臉陰霾,若不是要解開你與這玉璽的聯絡,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他命人放了幾桶冰蠍進去,看著茗嬋臉上浮出的幾分膽怯,大笑起來,“既然你這麼能說,便和這些蠍子說去。它們身上的毒,也足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說罷,便要離開密室。可在門口,卻又停了下來。
“倘若你招出你與玉璽的關聯,皇叔還可考慮讓你舒服點死去。”
“呸——”茗嬋嘴唇凍得發紫,努力地發出這聲唾棄聲,勉強支撐起的半身卻再次倒下,倒在這冰蠍中,急促地呼吸著。
冰蠍以吸食人血為生,但一生只吸食一次,食完便產子死去。
經過接連不斷的事情,茗嬋本已瘦的只見皮骨,再加上冰蠍毫無感情的蟄咬,就連面板,也開始發黑。被咬過的地方有如被埋進千年玄冰一般的病痛,明明感覺要沒知覺,那股痛卻感受的深刻。
“清城,清城……”茗嬋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什麼,嘴裡不停的呢喃著,如果,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清城,答應我,不要上天,也不要入地,不要來找我。
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希望永祭就是永祭,永遠也不會意識到,他是自己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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