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失去雙腿、失去耳朵、失去眼睛、失去聲音、病痛日日夜夜侵襲你的身體。然而你卻無法死去,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你都會活在生不如死的煉獄中!”
……
悲痛將如歌的胸口硬生生撕裂!
她從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
她恨暗夜羅!
她想要將玉自寒所受的痛苦千萬倍報復在暗夜羅身上!
她知道了什麼是仇恨。
仇恨就是不惜一切手段,讓傷害你愛的人的惡魔感受到加倍的痛苦!
如歌把臉埋在玉自寒的掌心。
她哭了。
淚水將他的掌心沁得冰涼。
玉自寒動容,他身子前傾,手指顫抖著去摸索她的輪廓。他摸到她滿臉的淚水和悲慟冰冷的肌膚。
如歌哭著喊:“是我啊!師兄,是我啊!”
她害怕。
她怕這是同他最後一次相見。
而他,卻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到來。
玉自寒劇烈地咳起來。
鮮血從他的唇角淌落,他努力想要說些什麼,換來的只是更加猛烈的劇咳。
“我是歌兒……”她哭著,緊緊抱著他的腰,“師兄,你知道是我對不對?我好害怕……師兄,我真的好害怕……”
她哭得滿臉淚痕:“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好聽你跟我說說話……師兄……你不要嚇我……”
他的鮮血滴在她的身上。
恐懼讓她語無倫次,惶恐無措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哭得渾身冰寒。
一隻溫柔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然後,他將她抱了起來。
他將她抱在自己胸前,溫柔地拍撫她的後背。他的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含糊沙啞的聲音,但仔細聽來,那是一首失去了曲調的歌。
他拍撫著她。
清瘦的手指在她背上畫出奇異的線條。
被他抱著,她放聲大哭。
他在她的背上畫著什麼。
忽然間,她屏住呼吸——
他在寫——
“歌兒”。
在他的懷裡,她拼命點頭:“是我!我是歌兒!”上天啊,他知道是她了!
玉自寒安撫她,在她背上繼續寫道:
“不要怕。”
她又哭又笑,拉過他的左手,貼在自己唇邊,讓他“摸”自己的聲音:
“嗯,我不怕。”
“你還好嗎?”
“我很好。”
“為什麼哭?”
“只是見到你太開心了。”她把他的手貼得離唇更近些,凝視他,“師兄,我想你……”
玉自寒微笑,一抹溫柔從他沒有焦距的眼底暈染開來。
他的手指如春風般輕柔:
“喜歡你想我。”
如歌淚眼盈盈。她凝視著他,握起他的手指,她低下頭,吻過他的手指,吻上他的手心。
她久久吻著他的掌心。
玉自寒先是怔住,然後,他閉上眼睛,淚水悄悄從眼角滑落。
她在他掌心寫下:
“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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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雪欣喜地撫弄著心愛的紅玉鳳琴,輕輕將琴絃上的灰塵吹去,他的手指撥響美妙的樂符。
雪撫琴笑道:“突然這麼好心將琴還給我,小羅必定是有所求吧。”
暗夜羅也笑,低聲誘惑道:“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助你恢復以前的功力,重塑永生的仙人之身。”
雪瞅著他,笑若花開:“你想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