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多高,分明是一條絕路。
鄭翼晨正要詢問白無鋒是不是帶錯了路,六個青壯年從一塊嶙峋巨石後閃身而出,原來在巨石之後,有一個四米高兩米寬的洞穴,有光亮透出,靠的近了,還能感覺到清風拂面,種種跡象,都表明洞穴之後別有洞天。
鄭翼晨將洞穴的尺寸外觀與嶙峋巨石做了個對比,發現兩者竟是一般無二,頓時明白過來:“難怪來白莊旅遊的遊客那麼多,從未有人發現過白莊的所在。看來這個洞穴,平日裡就用這塊上萬斤的石頭封住,就算縫隙之間嵌合的不是很完美,只要弄些粗藤苔蘚,絕不會有人看出破綻。嘖嘖嘖,這個設計明顯是幾千年前的山頂洞人用的招式,偏偏以拙勝巧,就算是天底下最出色的開鎖大師,遇上這道巨閘,也會束手無策。”
那六個青年分明守衛在洞口接應,見到白無鋒帶人過來,先是一愣,接著紛紛向他打招呼問一聲好。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白家子弟認出白貴武三人,奇怪的問道:“貴武,你們不是奉命守住山道嗎?怎麼擅離職守,咦,你的臉……”
白無鋒道:“他的臉是我打的,人也是我叫到這裡來的,你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
白無鋒冷哼一聲:“你們兩批人互調位置,他們在這裡守著洞口,你們六個給我下山去守山道!”
這六人雖是不明所以,也不敢提出疑問,急匆匆往山下去了。
白貴武等人垂頭喪氣站成一排,白無鋒正要冷嘲熱諷幾句,只見洞穴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個人從洞口走了出來。
鄭翼晨定睛一看,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來的人都是老熟人了,站在前頭的是白祺志,在他左手邊的白祺威的弟子何歡,右手邊的則是一個半月前與他交過手的木訥中年人。
大戲還沒拉開帷幕,一干丑角已經急不可耐,粉墨登場。
白祺志今日梳了個倒背頭,身穿白綢大褂,黑色布鞋,一派老學究的模樣,衝白無鋒拱手行了個抱拳禮:“白長老,我一個小時之前剛剛到,多年不見,你的身子骨看起來比年輕人還硬朗啊!”
白無鋒與他客套幾句,這才說道:“祺志,你來見一下祺威的兒子和弟子。”
白祺志神色如常,衝兩人微一點頭,身後的何歡看著鄭翼晨笑道:“你是我師父新收的弟子,那你豈不是要叫我一聲師兄?”
鄭翼晨道:“我入門的時候,聽說師父收了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做徒弟,已經被逐出師門,原來那個人就是你,我跟你可沒有半點同門情誼,這聲師兄你承受不起。”
何歡正色說道:“其實是師父誤會我了,雖然他不認我這個徒弟,我何歡一直都把他當師父。”
“我真是佩服你,明明為人無恥卑劣到了極點,偏偏能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不及師弟牙尖嘴利。”
兩人針鋒相對,卻沒能將這場罵仗上升到另一個層次,因為白無鋒開口了,他們為了表示尊重,只有住口不語。
白無鋒淡淡一笑:“祺志,你見到這兩人,表情未免太過正常,看來慕農和這個叫鄭翼晨的小朋友過來這事,已經有人向你通風報信了。”
白祺志故作茫然:“白長老說的話真是深奧,我聽不明白,你帶來的人,我自然信任,難不成要我對著這幾個人瞠目結舌不成?”
白無鋒沒有繼續說話,將目光移到白貴武身上,後者臉上正浮現著興奮的紅光,衝木訥中年人叫了一句:“爸!”
鄭翼晨聽到這個飽含幽怨苦澀情感的稱謂,忍不住噗哧一笑,心下暗道:“我說怎麼看這小子那麼不順眼,按捺不住那股火氣,原來是他的種,嘿嘿,你在醫院打我打得夠嗆,父債子還,打你兒子那幾下,就當是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