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我,天宏。”
“門沒閂,推進來吧。”
詹天宏推開門閃身而人,黑暗中牆角之後一對閃光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視著。
一忽,只聽歐陽長壽道:“天宏,你也辛苦了,你歇下吧,明天開始將會更辛苦,司馬老頭絕非庸手,唔,你去通知護院一下,要他們小心點,提防馬老頭趁黑摸人來。”
“是,屬下這就去,”詹天宏推開門出來,又把門帶上,這才轉身出去。
黑暗中那雙閃亮的眸子也跟著隱去。
隔了半柱香,書房的燈光才熄滅,院子裡一片黑暗,一朵烏雲飛來,把玉兔裹起,天地間更形黑暗。
旭日自霧中跳出,已有不少城外的親友聞訊趕來歐陽莊,準備弔唁。
趙四娘略梳洗一下,裡著素服步出靈堂。紫翠雀看了她一眼,心頭一酸忙把目光移開。
趙四娘對各人茫然地點點頭,對丫環道:“春花,你看看老爺起了床沒有?”
一個二十出頭,長得頗為標緻的丫頭應聲而去?
家丁立即換上新的白燭,堂上擺了不少吊客來的禮物,都是些黑白素布。
一忽兒,只見春花氣急敗壞地跑來;“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趙四娘臉色一沉,低叱道:“春花,你幾時學得這般沒有禮,大呼小嚷著什麼?”
春花淚水在眼眶裡亂轉,泣道:“老爺,老爺他倒在書房地上,沒有了……”
趙四娘腦內嗡地響了一聲,堪堪沒有暈倒。
趙容國眼明手快伸手扶住女兒,急聲道:“詹總管,快去看看!”
詹天宏臉色一變,連應也沒有應一聲便衝了出去。
當他出來時,眾人只看他的臉色便知道了答案,歐陽長壽一定也已遭了不幸。
趙四娘尖呼一聲,再也支援不住,眼前一黑,撲倒在她爹懷裡。
饒得趙容國一生英雄,此刻也沒了主意,一運氣,一股內力由他掌心湧出,源源輸入趙四娘體內。
一忽,趙四娘才醒了過來,喊了道:“苦也,爹爹……”淚如雨下。
群豪的心情也如鉛石般沉重,紫翠雀也禁不住淌了兩行熱淚。
趙容國強自鎮定一下心神,叫道:“春花快扶住夫人!”
春花不敢怠慢扶著趙四娘坐下。
趙容國對青虛道長及彭公志答道:“各位請跟老朽人去看看!”
書房裡後窗開啟,兩張椅子翻倒,歐陽長壽曲著腰倒斃地上,身上無傷無痕。
趙容國把歐陽長壽的屍體翻開,伸手在鼻端一探,沒有一絲呼吸,心頭一酸,禁不住滴下兩滴老淚。
彭公志道:“青虛老道,你說歐陽兄是被什麼所傷?”
青虛道長十七歲便下山闖蕩江湖,以心思慎密見稱同道。今年已六十多歲,論見識及江湖經驗,以在場來說數他第一。
其他人武功雖然未必不如他,不過都是一門之主,成名後反而少在江湖上走動,至於百侶及百德大師,畢生只下過七次嵩山。
青虛道長看了一會,道:“似是讓人點了‘乳突穴’,你們瞧!”
歐陽長壽的上衣已被解開,眾人一看“乳突穴”下果然有個淡淡的指印。
這是人身的三十六個死穴,中了一指還能有命?
“青虛老道,看得出是用哪種武功麼?”彭公志再急問一句。
青虛道長搖搖頭,道:“只能證明兇手使的內功心法是正宗的,絕非那些旁門左道的毒掌毒指!”
彭公志垂頭嘆道:“這豈不是等於沒說!”
“恕貧道無能,不過,放眼武林,能夠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之下,一指點倒歐陽施主,只怕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