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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們倆又孕育一個孩子,現在孩子馬上要見世人了,心情怎能不忐忑。而一邊的劉燁一直玩弄著手機,大概給“親愛的”發著簡訊,還不停地對我說好事多磨,韓三平則永遠那麼鎮靜自如,我的心情總算平復下來了。

飛機終於起飛了,經過了11小時的飛行,飛機於當地時間10號晚上6點50分到達戴高樂國際機場,可是遺憾地被告知從巴黎前往尼斯的飛機已經結束,所有工作人員只能在機場附近找旅館住下。我們還是保持住鎮靜,但心中明白幾個簽約是肯定趕不上了。旅館很小,但有那種歐洲庭院式旅館的寧靜和美麗,我們一行人雖然旅途勞頓,但仍然被美景所陶醉,還是凱歌號召大家,要發揚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我們一放下行李,就要準備吃飯,這家旅館的自助餐必須是等前面一桌的人吃完後,再輪到我們,但前面那一桌一幫國外的旅行者老也吃不完,我們於是在那戲說,因為是機場提供的免費食宿,所以要受這種待遇。不過食物還算不錯,我們一桌人還在一起喝了點紅酒。到住宿的時候,又發生了問題,因為床特別小,而凱歌身高馬大的,完全沒法容納他的腳,這一晚,凱歌說是一輩子都沒睡過那麼小的床。

一早起床,上機場,竟然又碰到一個糊塗司機,我們本來在TERMINAL2F,他把我們帶到了2A,凱歌帶著7個人一路在機場狂奔。看到他那麼高大的背影,跨著大步,心裡突然覺得特別感慨,連趕飛機這麼小的事情,我們都需要凱歌領頭,我們彷彿七個小矮人,隨著他這個魔法師瘋狂前行。

那麼多人終於在最後一刻趕上了飛機。好事也許真的多磨,到了下飛機,取行李,因為有一批人的行李是從巴黎運到尼斯,而我和導演還有劉燁等人的行李則是從中國直接運到尼斯,我們發現託運的5件行李有4件沒有了,在找到機場的相關人員後,他們說可能行李的航班還沒到,要下午到。我們只能讓他們再送到我們住的地方。

在候機樓裡,終於見到早已到戛納的艾奇,我懸著的心也下來了。

空城

2005年5月12日 星期四

離開北京的時候,我精挑細選了在古堡推介會上,由模特穿的紅軍和白軍衣服,還從裡到外仔細編好了號碼。想不到到了現場,發現穿在那些老外身上的衣服卻整個搞混了。外套和裡衣全搞混了。艾奇倒輕鬆,說,別管了,只要穿在身上不彆扭就行了。我說,不可以這樣,我們花了那麼多錢來做推介,怎一定要完美地呈現我們戲裡的原汁原味。我和艾奇簡直產生了嚴重的衝突。

這一撥問題還沒解決,下一撥問題又來了。因為這是《無極》劇組在全世界的首度正式亮相,我特別想邀請來自中國大陸的媒體參與。人在異國,看到自己人特別有感情。但是在分請柬時,艾奇說,這個推介會是款待全世界片商的,不是媒體釋出會,沒有請柬了。和他就是非常難以溝通。

一路走來,行李延誤,和艾奇矛盾,加上時差。我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倒黴,非常絕望。於是我一個人走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個山頂上,心裡想,我不要回到《無極》去了,我不要回到這堆男人中去了。其實Peter總說,我是這堆男人中最現實,最勇於去堵槍口的人。而這個時候,我真不想再去堵這個槍口。當時,我就想,真的再也不回去了,就一個人留在巴黎,讓他們永遠找不到我。可突然又想到兩個兒子,我不能丟下他們,我就放聲大哭起來。我是一個特別衝動的人,很多次,也許不是想到這兩個兒子,我想也許真的都過不去了。

在山頭,我聽到凱歌和韓三平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忽然我彷彿回到了現實,我覺得他們也很可憐,更不想讓當地酒店人覺得中國人怎麼那麼奇怪,剛住進來就大喊大叫,於是擦乾眼淚,下了山。沖涼,化妝,戴著眼鏡,下午兩點半,我出席了和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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