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知縣的臉色有些難看,可他到底在官場混了這麼久,也明白這些道理,萬一柳含書以後立起來了,倒黴的就是他了。
留人三分面總沒有錯的。
「你倒是會說話,念你腿腳不便,那就免了你這禮吧,」盧知縣一副體恤的模樣,看得柳老三他們直吸氣。
「盧知縣這麼好說話?」
「別亂說,聽著。」
柳含文微微彎腰,「謝大人。」
「有人指證是你殺了徐婆子,你可有話要說?」盧知縣一邊說一邊看著柳含文的臉色,只見對方不慌不忙,清聲道。
「小人冤枉,鬥膽請大人讓草民與指證人當堂對證,以證草民清白。」
盧知縣與師爺對視一眼,看來這柳家確實有機會立起來,光這麼一個小哥兒就有這種氣魄,那柳含書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以後肯定會成大事。
「帶黃成才與柳含意上堂。」
盧知縣收回視線。
黃成才幾乎是被官差提上公堂的,他現在手腳都軟趴趴地,根本使不上勁兒,倒不是穆寒才打的,而是一醒來就看見面前有幾個官差,所以嚇成這樣的。
倒是柳含意雖然心裡慌了些,可面上卻顯得平靜多了,到了大堂後老老實實地盧縣令行禮,「小人柳含意見過大人。」
「小、小人、黃、黃才見過大、大大大人。」
黃成才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柳含意咬住牙,暗罵對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黃成才,當時發現屍體的是你,說看見徐婆子與柳含文爭執的也是你,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時辰看見他們起爭執的,又是什麼時辰發現的屍體。」
盧知縣厲聲問道。
黃成才抖如篩糠,這一嚇都有些聽不清盧知縣問的什麼,「小、小人沒」
「沒看見?」盧知縣皺眉。
「沒、沒聽清大人,您的話。」
黃成才的臉都貼在地上了。
盧知縣面帶怒色,直接拍響驚堂木,「黃成才,本官問話你膽敢放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黃成才連連磕頭。
柳含文勾唇,「大人問你是什麼時辰看見我與徐婆子起爭執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屍體。」
「昨兒下午看見的,今天早上發現的。」
見他一直垂著頭說話,而且問一句答一句,盧知縣有些不耐煩了,「你為何一口咬定是柳含文殺了徐婆子?」
「小人沒有啊!」黃成才突然抬頭舉起手指著身旁的柳含意,「是他,是他說的這話!小人只是發現了屍體,啥也不知道。」
柳含意一驚,「你胡說!我可是個孕夫!」
最後兩個字柳含意咬得極重。
他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清楚,柳含意壓的就是黃成才對孩子的愛,可惜
「孕夫怎麼了!」黃成才面向盧知縣大聲道,「大人,您是不知道,這哥兒就是個淫/夫!他還未出嫁時便勾引了我,而且他現在肚裡的孩子是我的,不是徐家的種!」
剛趕過來的柳老大和楊氏只覺得頭暈目眩。
啥??意哥兒肚裡的孩子不是徐世航的?!
柳老三等人也嚇了一跳,柳含意更是面如土色,只有柳含文以及偏堂的穆寒才臉色未變。
柳含書身體一晃,扶著椅子緩緩坐下。
「你血口噴人!」
柳含意伸出手就給了黃成才一個巴掌,柳含文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柳含意道,「大堂哥,你們的私人恩怨就不必麻煩大人來處理了,還是說說眼下的事吧,你既然張口就肯定是我殺的徐婆子,那我到有幾句話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