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大概是好久沒有發洩心中的怨氣了,所以心中積攢的怨氣比較多,發洩起來就顯得有些沒完沒了。
各種犯忌諱的話層出不窮的往出冒。
任瑰和凌敬勸著勸著就不敢再勸了,因為李孝恭說的犯忌諱的話太多了,他們聽著心驚膽顫的,不敢再聽了,更別說勸了。
任瑰拎起自己矮几上的酒壺噸噸噸的往肚子裡灌,一口氣把酒壺裡的酒喝乾了以後,就倒在矮几上醉死了過去。
凌敬見此,也拎起了自己矮几上的酒壺,一個勁的往肚子裡灌,灌了沒兩口,就像是任瑰一樣倒在矮几上醉死了過去。
李元吉也想裝醉,只是事到臨頭了卻放棄了。
因為他發現,李孝恭似乎想借著這個機會將肚子裡的怨氣發洩完,他要是再裝醉的話,李孝恭就沒有聽眾了。
到時候難免會意猶未盡,也有可能會被肚子裡殘餘的怨氣憋出病來。
所以他只能放空身心的仔細聽著,努力的讓李孝恭的話從他左耳朵進來,右耳朵出去。
李元吉原以為李孝恭發洩一兩炷香,又或者一兩刻鐘就頂了天了,可沒料到李孝恭一發洩就是半個時辰。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所收斂,後面就越說越起勁了,也越說越過分了。
各種不要命的話層出不窮的往出冒。
以至於已經醉死過去的任瑰和凌敬,會時不時的打一個哆嗦。
當李孝恭藉著酒勁說了一句‘你父親待我不公’的時候,李元吉終於沒辦法讓這句話穿耳而過了,也終於忍不住了。
“堂兄,你醉了!”
李元吉看著臉、脖頸、耳朵全紅了的李孝恭,鄭重的提醒。
李孝恭就像是聽不出這話裡面的深意一樣,眼神迷離著,大著舌頭繼續嚷嚷,“我沒醉,你父親就是待我不公!
你父親……”
李元吉不等李孝恭把話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提醒道:“堂兄,你知道劉文靜這個人嗎?”
這一次李元吉是用吼的,聲音比之前的大了數倍,完全蓋過了李孝恭的聲音,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李孝恭聽到這話,總算是清醒了幾分,謎底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清澈,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喃喃道:“知道……”
李元吉見李孝恭清醒了,也就沒有繼續再提醒,更沒有繼續再喊,而是沒好氣的問了一句,“那你知道劉文靜是怎麼死的嗎?”
李孝恭又吞了一口唾沫,手指開始打顫,額頭上也浮起了一層細汗,但卻沒說話。
李元吉剛要順勢跟李孝恭說道兩句,就看到李孝恭似乎想起了什麼,勐然將手裡的酒壺甩在了面前的矮几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他手裡的酒壺會咬人似的。
李元吉無語的道:“現在知道怕了?剛才胡說八道的時候怎麼不怕?”
李孝恭張了張嘴,依舊沒說話,只是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原本他臉色就不好看,因為喝酒喝多了,紅彤彤的像是個猴屁股,再難看起來以後,竟然有點發紫的趨勢。
不知道詳情的人,看到了他現在的臉色以後,肯定會以為他中毒了呢。
李元吉瞪了李孝恭一眼,繼續沒好氣的道:“繼續說啊,我父親待你不公,然後怎麼了?”
李孝恭瞪大了眼,神情開始緊張了起來。
李元吉哼了一聲道:“然後就應該多賜你一些美人,多賜你一些錢財是不是?”
李孝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感激的重重點頭。
對,就是這樣的。
就應該多賜一些美人,多賜一些錢財。
也只能是多賜一些美人,多賜一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