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形單影隻的嫡系看,李氏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子嗣繁多的龐大的氏族。
不僅李淵那一輩兄弟姐妹多,李元吉這一輩兄弟姐妹也多,李承乾一輩的人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一些人李元吉甚至聽都沒聽說過,見也沒見過。
但人家的的確確是李氏子嗣,宗室的玉碟中錄有名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需要有人給弟弟們做榜樣,需要有人給弟弟們言傳身教的話,李元吉只需要動用一下嫡系的權柄,一抓一大把。
不過,僅僅是教育李承業的話,李承乾就夠了,不需要那麼多人。
李元吉不希望自己的九道宮變成育兒園。
在教育了一番李承乾和李承業,又把李承業的教育工作交給李承乾以後,李元吉就當起了甩手的掌櫃。
坐在那兒興致勃勃的看起了李承乾用糯糯的聲音,嚴肅的表情,給李承業講一些他母妃講過的大道理。
好為人師,是許多炎黃子孫共有的通病。
也不知道是能借此獲得一些優越感,還是能獲得別人的讚賞,又或者是能自我滿足,反正,炎黃子孫在教育人的問題上,是積極的,熱情的。
似乎逮誰都想跟誰講一番大道理。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承乾給李承業講的非常認真,也非常起勁。
直到把李承業講睡著了,才罷休。
或許是初次做人師,有新鮮勁,所以李承乾在李承業睡著以後,說什麼也要自己背李承業去床上睡,並且準備在李承業醒了以後,第一時間給李承業講述他還沒講完的大道理。
李元吉見李承乾勁頭這麼足,第李承乾的教育大業,以及李承業的被教育大業,也就放心了。
在兩個小傢伙躺在床榻上橫七豎八的睡著了以後,就揹負著雙手離開了寢殿,趕往了偏殿。
剛剛趕到偏殿,李建成的回覆就到了。
來傳話的是一個李元吉從沒有見過的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幽州氣息。
李元吉之所以能辨別出來傳話的人身上那有別於長安的氣息是幽州氣息,是因為他以前在葦澤關看到過這種氣息。
薛萬述等人剛從幽州出來的時候,就帶著這種氣息。
彪悍、魯莽、直爽,兩頰還帶著兩團冬日裡凍出來的紅暈,一看就是從比長安更寒冷的地方過來的,一看就是長期混跡于軍伍當中。
「臣趙成雍參見殿下。」
名為趙成雍,渾身帶著彪悍氣息的魁梧漢子,在進了偏殿以後,抱拳一禮。
談不上恭恭敬敬,也談不上不情不願。
就是那種簡單的軍中下級遇到上級時候的那種態度。
乾脆利落。
「趙成雍……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李元吉上下打量了一番趙成雍,覺得趙成雍的身形跟闞稜有點相彷,但沒有闞稜那麼高大。
畢竟,闞稜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屬於巨人一列,不然也舞不動一丈長的拍刀。…
但即便如此,趙成雍依然比正常人高出了半頭,再加上骨骼架子大,又穿戴著黑色的甲胃,給人一種勐士的感覺。
李元吉可以確定,這種感覺絕對不僅僅是一種感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這就是一位勐士。
一位在李藝麾下幽雲騎中地位不低的勐士。
不然也不會脫離幽雲騎而出,直接供李建成驅使。
趙成雍聽到李元吉的話,直爽的答道:「臣剛到長安!」
一點兒也不藏著掖著,似乎他的身份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李元吉一邊揣
測著李建成派此人過來的用意,一邊繼續問道:「幽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