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知道凌敬想說什麼,但卻陰沉著臉沒吭聲。
凌敬一定是想說闞稜這是在拼命。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闞稜這是在拼命。
只是不知道礙於什麼原因,凌敬只是一個勁的‘這這這’著,並沒有說出口。
有可能是礙於同僚的身份,不想墜了闞稜的威風;也有可能是礙於還沒有出現結果,不想過早的下結論。
李元吉有點後悔剛才一起之下把話說死了,不然現在他就能替闞稜認輸了。
闞稜之所以在跟尉遲恭拼命,一半的原因是想為他爭一口氣,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剛才在高臺上說過不會認輸的話。
橫豎都是為了他,沒有半點原因是為了他自己。
李元吉再次在心裡抱怨了一句闞稜是個死心眼,然後衝任瑰遞了個眼神。
他已經說過了不會替手底下人認輸的話,那就沒辦法當眾食言而肥,所以只能讓任瑰開口了。
任瑰資歷老,又成了河北道大行臺的三把手,有資格在這種情況下忤逆一下他的意思,替闞稜認輸。
至於說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闞稜為了爭一口毫無用處的氣去拼命,那根本不可能。
在這種場合中爭一口氣,根本影響不了任何東西。
只會讓尉遲恭蒙羞,只會讓李世民臉上不好看。
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益處。
說不定還會跟尉遲恭結仇,說不定還會被李世民惦記上。
所以這口氣不爭也罷,更沒必要拿性命去爭。
李元吉又不是什麼特別好面子的人,也不怎麼在乎那虛無縹緲的面子。
如果他捨棄面子,能讓李建成和李世民放棄爭鬥,開始和睦相處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捨棄面子。
可惜,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會發生。
他也不需要手底下的人為了給他爭個面子,拿命去拼。
不止是他,後世絕大多數在社會上侵淫許久的人,都不可能為了個面子,拿命去換。
不是說後世的絕大多數人不在乎面子,而是後世的絕大多數人更清楚,命比面子重要。
任瑰看到了李元吉的眼色,略微愣了一下,轉瞬間便明白了李元吉的意思,當即呵呵一笑道:“我看這一場是尉遲將軍贏了,不如就此罷手如何,再比試下去,恐怕要失了和氣了。”
說到此處,任瑰還特地看向李世民道:“想來殿下也不願意失去和氣,不是嗎?”
李世民目光在任瑰身上盤桓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李元吉,才樂呵呵的道:“管公言之有理,我這就吩咐敬德罷手。”
在李世民看來,尉遲恭將闞稜已經打的夠慘了,已經佔夠了便宜。
再打下去,闞稜九成九得重傷。
確實不能再打了。
當即,李世民就要吩咐人去讓尉遲恭罷手。
在較技場中比試的闞稜,似乎感受到了高臺上的人替他認輸了,所以他大吼了一聲,完全放棄了防禦,拼著被尉遲恭重傷的代價,拎著刀對尉遲恭勐攻。
在不計代價的血拼下,他成功的在尉遲恭身上開出了一道大豁口。
自己也被尉遲恭的鐵骨朵砸斷了手,砸暈了過去。
李世民見此,直勾勾的瞪著眼睛,道:“真勐士也。”
同樣是垂死掙扎,杜如晦在凌敬已經留手的情況下還不死不休,那就是丟人,闞稜在尉遲恭沒有留手的情況下血拼,那就是勐士。
李世民作為一個統帥,作為一個馬背上的將軍,作為一個名將收集愛好者,自然是更喜好勐士。
所以毫不吝嗇的誇讚了一句。
李元吉心裡則在滴血,下意識的看向了謝叔方等人,希望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