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深宮大院裡,得寵的姬妾,或者有子女傍身的姬妾,只要不威脅到正室的地位,正室一般不會下黑手。
相比起綿裡藏針,能藏得住心事的李令,李絮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她什麼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清楚。
她母親在教訓她的時候,她由於剛捱過毒打,所以事事都應,但是個人都能從她臉上的神情中看出來。
她下次還敢。甚至還得把這一次挨的毒打報復回來。
“這孩子沒救了啊。”李元吉在心裡感嘆。楊妙言似乎感受到了這個心思,迴歸頭對李元吉報以苦笑。
這閨女她也教不了。
“行了,等過些日子宮裡會開一間女舍,專門教導我李氏的女子,到時候把她們送去,讓你們的先生繼續教導吧。”李元吉眼看著李承業的母親、李絮的母親、李令的母親,教訓孩子的時候,教訓著教訓著就開始打馬虎眼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
他此前可是特地請了一位昔日跟著竇氏的嬤嬤教導這幾個小傢伙。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成效,如今他們在身份上有所晉升,秦嬤嬤見了他們難免要點頭哈腰,他們又站起來了,又開始故態萌發了。
楊妙言雖說能教導他們,但又不好對他們下狠手。那就將他們丟到蕭氏那裡去,讓蕭氏教吧。
蕭氏那可是把宮鬥技能點滿的女人,就李絮、李令那點小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
不是吹,就算是竇氏復生,帶上二兒媳一起上陣,也不一定能拿下蕭氏。
畢竟,蕭氏昔日伺候的丈夫,可比她們的丈夫玩的花多了,蕭氏這都能鎮得住,足可見蕭氏手段的厲害。
她們縱然都憑藉著丈夫、憑藉著兒子成了千古賢后,在宮鬥上也不一定比蕭氏強。
畢竟,她們所經歷過的一切,遠遠沒有蕭氏那麼複雜。
“宮裡要開女舍?”楊妙言詫異的問。李元吉緩緩的點頭。楊妙言的目光在李絮和李令身上徘迴了一下,幽幽的道:“一般人可降不住她們……”李元吉瞥了楊妙言一眼沒吭聲。
其他地方沒了解過不好說,宮裡能降住她們的那把抓。不說宮鬥技能點滿的蕭氏了,就算是鄭觀音、長孫都能把她們玩的團團轉。
像是一直在藏拙的宇文昭儀,能把她們騙的自個把自個給賣了,回過頭還幫人家數錢。
所以楊妙言的這個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我去找嫂嫂說說,讓嫂嫂出面幫忙。”楊妙言不知道內情,怕李絮和李令去了女舍以後,別人管不住,當即就要去找嫂子。
也不知道是去找鄭觀音還是長孫。不過從楊妙言跟鄭觀音和長孫的交情看,找鄭觀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楊妙言出身的弘農楊氏跟鄭觀音出身的滎陽鄭氏離的並不遠,雙方在旁系上還有姻親,未出閣前大家就有交情。
出了閣,又嫁到同一家,成了妯裡,關係就更緊了。歷史上齊王妃雖然背叛了齊王府和東宮,但這並不代表楊妙言和長孫之間的關係就比鄭觀音好。
從長孫死了以後,李世民有意扶持齊王妃成為皇后,就足可見齊王妃在入了李世民的後宮以後成了長孫最有力的競爭者。
長孫就算是再大氣,再賢惠,也不可能跟一個競爭對手關係好。而現在鄭觀音和長孫都落難了,長孫和李世民一家又比較獨,鄭觀音和李建成已經貌合神離了,鄭觀音又經常約楊妙言去御花園裡走走,所以楊妙言和鄭觀音的關係好得不得了。
“不必了,父親為女舍請的先生是蕭姨母。”李元吉不認為有了蕭氏這尊大佛以後,還需要鄭觀音出馬,所以就把蕭氏即將充任女舍的先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妙言一下子就不動了,不急著去找鄭觀音了,而是眼中異彩連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