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觀音一臉沉痛的道:“我也不想,可是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幫忙,我身為人子,又怎麼可能拒絕的了呢?”
這是被孝道給綁架了啊。
一個做父親的,拿孝道和下跪威脅女兒以色娛人,還真夠噁心的。
“我不記得嫂嫂有出過宮,那鄭氏的叔父又是怎麼見到嫂嫂的呢?”
李元吉心裡暗罵鄭氏噁心之餘,問起了鄭觀音是如何見到鄭氏之人的。
鄭觀音愣了一下,疑惑道:“叔叔難道忘了,夏收的時候我們都在宮外?”
李元吉一愣。
他還真忘了這個茬。
夏收的時候,皇家作為表率,要親自下地去割麥子。
李淵當時待在兩儀殿內裝死,說什麼也不去,他就只能帶著李氏上下所有人去皇莊裡做了一場秀。
“這麼說鄭氏的叔父是夏收的時候找上嫂嫂的?”
鄭觀音點了一下頭道:“不錯,夏收的時候,我剛跟在你兄長身後撿完了麥穗,我父親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我身邊,讓我過來求你,求你放過鄭氏。”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我猜你當時應該是拒絕了吧?”
鄭觀音點著頭道:“不錯,我拒絕了。我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太子妃了,已經沒辦法再幫鄭氏謀求什麼了。”
李元吉疑問道:“所以鄭氏叔父就向你下跪,逼你來見我?”
鄭觀音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是身上的悲傷之意更濃了。
一個父親,逼女兒去以色娛人,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
“我想我大哥應該告訴過你,這件事是我父親在背後謀劃,我父親所求的是什麼,你應該也猜得到,那你就應該明白,即使你求到了我頭上,我也不會幫你。”
李元吉並不貪圖鄭觀音的美色,也不希望鄭觀音這麼作賤自己,所以儘可能的把事情跟鄭觀音講清楚了。
他相信,鄭觀音在見過了自己的父親,被父親苦苦‘哀求’以後,一定跟李建成商量過。
李建成知道一些內情,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做無用功,必然會告訴她一些內情。
鄭觀音預設了這話,但仍舊不死心,仰著頭,哀求道:“嫂嫂我雖然非完璧之身,又是蒲柳……”
“停!”
李元吉不等鄭觀音把話說完,就站起身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道:“在我這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小時候照顧過我的嫂嫂,我很敬重你,也希望你能夠自敬。
鄭氏之事,不應該由你一個李氏之妻來負責。
我希望嫂嫂以後往了鄭氏,踏踏實實的做一個李氏之妻。
今日就當我沒來過。”
李元吉說完這話,拱了拱手離開了樓室內。
鄭觀音心中委屈之極,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她一個太子妃,一個照顧了叔叔許久的長嫂,本應該是叔叔心中的‘慈母’的,可如今被家裡逼著以色娛人,在叔叔心中變成了一個下賤的女人,她心裡實在是委屈。
……
“召李神通來見我!”
李元吉回到了太極殿,只覺得心裡有一股火曾曾往上漲,當即沉聲對守在殿門口的謁者吩咐。
謁者聽到這話,差點沒驚掉下巴。
以往李元吉面對李神通,可都是用‘請’字的,今天居然用上了‘召’字,那就說明李元吉把自己放在了君的位置上,把李神通放在了臣的位置上。
這可了不得。
謁者一個磕絆都沒敢打,趕緊趕往了淮安王府去召李神通。
沒過多久以後,李神通就出現在了太極殿。
“元吉啊,你匆匆忙忙找我過來,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