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後,對凌敬吩咐。
凌敬再次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道:“臣明白……”
李元吉給茶杯裡添了一些熱水,又道:“最近長安城內的情形如何?”
凌敬笑著感慨道:“自從聖人封了太極宮以後,長安城內眾說紛紜。有人說太子在行宮變之事,也有人說秦王在行宮變之事,還有人說聖人正在宮內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李元吉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宮裡的訊息封鎖的很嚴,至今也沒有傳出一點兒風聲來?”
凌敬笑道:“也許傳出來了,只不過沒有徹底傳開而已。”
說到此處,凌敬又看向李元吉,樂呵呵的道:“這件事聖人在封鎖,太子的人也在封鎖。在聖人和太子的人雙重封鎖下,即便是有人探聽到了一點風聲,也不敢亂傳。
畢竟,在咱們大唐,違背了聖人的禁令以後,再違背太子的禁令,那就沒有活路了。”
李元吉沉吟著點點頭,理確實是這麼個理。
只不過李建成如今自身難保,根本找不了任何人麻煩。
真要有人將聽到的風聲傳出去了,或許會迎來李淵的打擊,但絕對不會迎來李建成的打擊。
李建成的人為何要幫著李淵一起封鎖訊息,也好理解。
宮裡所發生的一切,一旦傳揚出去,不僅會損害李淵的名聲,也會損害李建成的名聲。
尤其是在李建成已經失去了仁義,並且已經被李淵圈禁了以後,再傳出什麼有損名聲的事情,尤其是跟德性有關的,那李建成就徹底在太子之位上做不下去了。
即便是李建成能自證清白,即便是李淵在李建成自證清白以後原諒了李建成,民間的百姓也不會允許一個殺弟綠父的道德敗壞的傢伙成為大唐的儲君,更不會允許這樣的人成為大唐的君主。
雖然他們在大唐的權貴眼中是那麼不起眼,也很難憑藉著自身的呼聲改變大唐權貴們的意志,但他們可以造大唐的反。
以儲君德行有虧,不配為人君,不配成為天子的名義,高舉起義旗。
因為這種事情造反,放在後世,絕對是很可笑、很滑稽的一件事情,但是在大唐,卻是常態。
尤其是在大唐剛剛平定亂世沒多久的時候,就更是常態。
一些野心家,一些復國者,一些覺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人,在發現大唐儲君德行有虧,不配為人君的時候,絕對不介意扇動輿論,扯旗造反。
在大唐如今已經四海靖平的情況下,各地依然有草頭王冒出來。
每過一個季,或者半載,地方上就有類似的奏疏呈上來,直言某某某不服王化,在某某地造反,被某某某誅滅。
在大唐出現波動,或者繼承人出現了大問題的情況下,各地冒出來的草頭王只會更多。…畢竟,在這個時代造反實在是太容易了,只要有幾桿像模像樣的兵器,再加上幾個願意追隨的從者,就能舉起義旗,佔山為王。
雖說成氣候的如過江之鯉,能成事的也不可能會出現。
但只要成本低,收益大,且能一抒心中的鬱氣,就有人幹。
在一些大唐兵馬不多的邊陲,一些人造反甚至連理由也不找,只要能佔到便宜,只要對自己有利,說造反就造反。
要是給他們個理由,或者藉口的話,他們鬧出的動靜會更大。
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旦李建成的仁德名聲全壞了,那麼各地就會冒出許多草頭王。
雖然他們在大唐已經一統了中原的情況下,成不了氣候。
但只要他們鬧出的動靜足夠大,對大唐造成的傷害足夠大,大唐就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