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到那個時候,他的骨頭都已經腐朽了,他想跟那個時候的人隔空對話的話,或許只能等那個時候的人主動到他墳頭弔唁他,但前提是他必須留下足夠好的名聲。
不然的話,那個時候的人別說弔唁他了,不給他弄個銅像,讓他跪在李淵陵寢前,被天下人唾罵,就不錯了。
他跟大名鼎鼎的奸相秦檜不同,做不出殘害忠良的事情,他的身份也決定了他成不了奸相。
他也沒想過賣國求榮,也不可能幹賣國求榮的事情。
所以後世之人想要編排他的話,能給他羅織的罪名,大概就只能是不孝子。
所以他要跪的話,也只能跪在李淵的陵寢前。
不過,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因為他不會給後世之人這種機會。
“阿郎不高興?”
楊妙言樂不可支的笑夠了以後,見李元吉一點兒笑容也沒有,忍不住發問。
李元吉緩緩回神,搖了搖頭。
楊妙言遲疑了一下,又道:“可是妾身等人笑的太放肆了?”
李元吉展顏一笑道:“沒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可以一直這麼笑下去,也希望我們的子子孫孫可以一直這麼笑下去。”
楊妙言也跟著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因為我們嘲笑你的寵妾不高興了呢。”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白了楊妙言一眼。
楊妙言目光在幾個緊緊的攥著寶簪的新羅女子身上瞥了一眼,笑吟吟的對李元吉道:“今晚我叫上她們姐妹一起伺候你,如何?”
李元吉瞥了楊妙言一眼,沒好氣的道:“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楊妙言小聲的調笑道:“又不耽誤……”
李元吉就當沒聽到楊妙言這話。
這女人現在想孩子已經快想瘋了。
眼看著鄭觀音和長孫一個接一個的往出生,她卻沒生出一個,嫉妒的已經開始發狂,已經開始發癲了,連體統也不顧了,在什麼地方都敢說葷話。…“既然你已經將府上的人鎮住了,那麼府上的所有事情就交給你了。往後我恐怕沒時間顧及府上的事物。”
李元吉嚴肅起來,說起了正事。
楊妙言也沒有再說葷話,點著頭道:“我明白……”
李元吉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陪著楊妙言一起接受了所有拿到賞賜的人膜拜以後,離開了正殿。
往後兩日,李元吉就待在距離湯池最近的偏殿內等凌敬查到的訊息,以及宮裡的變動。
第三日的時候,凌敬冒著灰濛濛的小雨趕到了九道宮,一見面就告訴了李元吉一個大新聞。
“殿下,臣剛剛得到訊息,聖人兩次下旨罷黜太子,全部被門下省給駁回了。聖人為此斥責了裴寂好一會兒,裴寂也因此跟蕭瑀鬧僵了。”
凌敬在殿外抖了抖身上的水汽,進入到殿內施禮過後,快速的說著。
李元吉請凌敬坐下,澹澹的道:“意料之中的事情,隨後應該就要鬧到朝堂上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去聽一聽,看看李綱、裴矩等一眾歷經多朝的老臣是如何力挽狂瀾的。”
凌敬坐定以後,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是那種很大的杯子。
雨天溼氣重,還冷。
小盞茶容易涼,也沒辦法為人提供熱量,所以凌敬很自覺的學起了李元吉,喝起了大杯茶。
在倒好了茶,穩穩的捧在手心裡,感受到手心有了熱度以後,凌敬才吐出一口濁氣道:“李綱和裴矩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支援太子,為太子不辭辛勞的奔波,為的是正統,為的是嫡長子繼位的秩序。”
李元吉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李綱和裴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