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的人在李元吉招呼宇文寶牽馬的時候,已經停下了動作,齊齊站起身,看向李元吉,不明白李元吉要馬做什麼。
唯有李秀寧一動不動,依舊做在哪兒喝悶酒。
只是酒有些鹹、有些苦,因為混有眼淚。
她心裡揣著所有的親人,但當她受委屈的時候,只有一個親人。
李元吉從宇文寶手裡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一句話也沒說,衝向了長安城。
李孝恭總感覺李元吉要去闖禍,急急衝出亭子,喝問宇文寶,“他去做什麼了?”
宇文寶一臉矇蔽,表示自己不知道,知道就跟著去了。
馬三寶紅著眼,大聲的喊,“他去做一個舅郎該做的事了!我家主人的舅郎!就該是這樣的!”
李孝恭等人齊齊看向李秀寧,總覺得李元吉要闖什麼大禍。
李秀寧一直用酒罈子捂著臉,等到酒罈子放下的那一刻,眾人看到了一雙通紅的眼。
雖然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透過李秀寧的雙眼,大致能判斷出一二。
能將李秀寧逼到這麼份上的,只有那麼幾個人。
“直賊娘……”
李孝恭低聲罵了一句,心裡雜七雜八的念頭,一下子就沒了。
李元吉這個兄弟,他綁死了,李元吉這個盟友,他也認定了。
因為李元吉是真漢子,有事他真上。
哪怕要面對大唐最尊貴的人。
“我們要不要去召集一些人手?”
宇文寶已經弄清楚李元吉是去找茬了,所以想去幫忙。
羅士信、謝叔方、薛萬淑等人,沒有一個搭理宇文寶的。
李元吉明顯是衝宮裡去了,你召集人手做什麼?
去逼宮嗎?
“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薛萬均忍不住問兄長。
薛萬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總不能說夠傻夠忠誠吧。
那樣的話,豈不是得得罪人了。
“他夠忠心,他闖禍了,殿下也會庇護他。”
羅士信代替薛萬淑作答。
謝叔方感慨道:“能跟隨這麼一位主公,是我等之興啊。”
“興個屁啊,還是趕緊湊過來想想怎麼應對隨後而來的麻煩吧。”
李孝恭嘴上罵著人,臉上的喜色卻難以掩飾。
羅士信、謝叔方、薛萬淑等人點了點頭,主動湊向李孝恭。
馮智戴不敢湊上前,只能躲在角落裡打擺子。
齊王的大腿太粗太穩了,必須抱緊,說什麼也不能鬆手。
……
李元吉騎著馬,一路衝到了明德門,剛好碰見城門落鎖,蠻橫的創了過去。
正在關門的守衛們,愣是沒敢攔,直到李元吉的身影消失了,才罵罵咧咧的喊了起來。
“這是誰啊?這麼囂張?活得不耐煩了?”
“明日御史彈劾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要是你有興致,可以趕去砍頭的地方,幫他收收屍。”
“噤聲,那是齊王殿下!”
“……”
“咳咳,快落鎖吧,時間已經到了。”
“……”
齊王啊,以前惹不起,現在就更惹不起了。
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至於在城門落鎖期間,擅闖城門者,一律問斬的禁令,大概是管不到齊王頭上。
畢竟,齊王府上那些高出常人兩三頭的猛士,一巨刃下去,能將找齊王去問罪的官員從中間切開。
李元吉衝過明德門,疾馳在朱雀大街上,巡街的武侯們,聽到的動靜,立馬就圍了上來。
領頭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