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猛然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盯著秦瓊的部曲。
你在這跟我講故事呢?
長孫無忌也不可思議的張著嘴,瞪起了眼。
“事後,齊王殿下命蘇定方交回了周文舉的首級……”
秦瓊的部曲還在講。
“你先等等!”
李世民粗暴的打斷了秦瓊部曲的話,質問道:“你剛剛說……元吉一槊擊潰了敬德?”
長孫無忌目光直直的盯著秦瓊部曲,靜等著秦瓊部曲的回答。
秦瓊部曲苦著臉點了點頭,“此事是卑職親眼目睹的。”
李世民有些失神,“不可能……不可能啊!元吉怎麼可能是敬德的對手呢?”
長孫無忌也覺得不可能,也跟著說了一句,“更不可能一槊就擊潰了敬德……”
李元吉有多少能耐,他們心裡都有數。
李元吉愛槊,槊技也還不錯,算得上是使槊的好手。
但是跟尉遲恭比,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們兩個也是習武之人,深知李元吉和尉遲恭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也深知李元吉的槊技要追上尉遲恭,基本上不可能。
畢竟,一個天生就是使槊的,似乎槊這種武器就是專門為了他量身定製。
一個是後天學的槊,雖然有天分,但也僅僅是有天分。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如同鴻溝。
李元吉在槊技上不可能是尉遲恭的對手。
秦瓊的部曲理解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的反應,因為他在知道了李元吉一槊就擊潰了尉遲恭以後,反應比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還不堪。
他也不敢打擾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繼續講李元吉隨後所作的事情。
當他講到李元吉將周文舉和崔元遜的腦袋扔到了尉遲恭身前,鄙夷尉遲恭是不忠不義之人的時候,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才回過神。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瞳孔皆是一縮。
“好……好狠……”
長孫無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李元吉跟尉遲恭說的那些話,遠比李元吉一槊擊潰尉遲恭,更讓他吃驚。
他不僅覺得吃驚,也覺得有些膽寒。
如果說,李元吉是誣衊尉遲恭的話,那也沒什麼,只要解釋清楚了,那就好了。
可李元吉沒有誣衊尉遲恭。
尉遲恭為了爭功,對同袍刀兵相向,對李元吉的王令置之不顧,全部做在了明處,還被李元吉給點出來了。
這種為了爭功,對同袍刀兵相向的事情,其實在戰場上不少見。
但被人點出來了是一回事,沒被人點出來又是一回事。
以李元吉的身份,點明此事,那此事就不能善了了。
若是不能在此事傳揚出去之前妥善的解決,那不忠不義的名頭就徹底落在尉遲恭身上了。
尉遲恭以後就沒辦法做人了。
李元吉不僅擊潰了尉遲恭,又用言語誅了尉遲恭的心,更狠的是,他還毀了尉遲恭的名聲。
“毀人名聲,如殺人父母……”
李世民咬了咬牙。
李元吉實在是太狠了,一下子將尉遲恭按在了泥裡。
要知道在這個講究忠孝節義的年代,背上不忠不義名頭的人,跟過街的老鼠沒什麼區別。
“我家將軍和牛將軍、吳將軍有心在此事沒傳揚出去之前,為尉遲將軍挽回名聲。可我家將軍在齊王殿下面前說不上話,所以特地派遣卑職前來稟報給殿下,請殿下出面調解此事。”
秦瓊的部曲一臉鄭重的說著。
李世民無暇去顧及尉遲恭的傷勢,也無暇顧及李元吉又給他添堵,他臉色難看的看向了長孫無忌,問道:“輔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