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堤壩,在迎接著一次又一次滔天巨浪的衝擊。
膽小的人面對這種勢頭,心裡恐怕只會剩下恐懼。
膽大的人面對這種勢頭,心裡也難免會打鼓。
“殿下,您怎麼來了?!”
謝叔方在看到李元吉在關城上露頭以後,急忙趕了過來。
趕到李元吉面前以後,氣喘吁吁的急聲發問。
李元吉隔著老遠就看到他胳膊上插著一支別樣的箭矢,他自己似乎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他臨近以後,李元吉盯著他的胳膊,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謝叔方敏銳的察覺到了李元吉的目光,趕忙解釋,“剛才在城頭上巡視的時候,被敵人的神射手叮了一口。”
李元吉張了張嘴,準備說話,就聽謝叔方急忙道:“殿下還是回關城內等著吧。臣會死死的守住葦澤關,絕不會讓突厥人往南一步。”
李元吉沉聲道:“戰損如何?”
謝叔方還想再勸,但是看到李元吉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以後,沒敢再開口勸,他快速的回答道:“突厥人第一次佯攻的時候,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戰損,但是突厥人正式開始攻城以後,我們的將士每一刻都在減少。
目前戰死的有六百多人,重傷的過千。”
輕傷的謝叔方沒說,因為輕傷的屬於還有戰鬥力的,還能在城牆上作戰的。
李元吉眉頭擰成一團,吩咐道:“你繼續做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
謝叔方急了,“殿下千金之軀,怎能以身犯險?!”
李元吉也清楚自己這個時候待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對謝叔方等人最大的幫助。
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突厥人仗著人多勢眾,拿巨石當雨下,將葦澤關往爛的砸,將葦澤關的將士們往全軍覆沒的地步砸,他實在是坐不住。
“你放心吧,我會躲在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
說完這話,也不等謝叔方再開口,李元吉就主動走向了城牆上相對安全的位置。
謝叔方見此,咬咬牙還想再勸。
但聽到不遠處發出了一聲驚呼,立馬循聲往了過去,就看到突厥人將關城下門洞子前的壕溝填滿了,一隊突厥人推著攻城鑿,正瘋狂的往成門洞子裡湧。
葦澤關有兩道門戶,一道通往關內,一道通往關外。
之前李元吉所在的關口,就是通往關內的門戶。
現在突厥人準備攻擊的是通往關外的門戶。
謝叔方見此,也不顧上在照顧李元吉安危了,跑去吩咐將士們放滾木礌石、夜叉擂等物。
李元吉上了城牆以後,沒給他添亂,也沒有說要接替他指揮兵馬作戰,甚至在他表現出了擔心以後,主動跑去了相對安全的位置,他勉強也能放心一些。
謝叔方趕到門洞子處的時候,守在門洞子上的將士們已經放下了滾木礌石。
滾木落下去以後,能砸到一大片突厥人。
礌石在網兜脫落的那一刻,也如同雨點一般落在了突厥人頭上,突厥人頂著的圓盾,被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缺口。
謝叔方過去以後,配合著將士們放下了夜叉擂。
夜叉擂是一種兩頭拴著鐵鏈,中間帶著巨刺的鐵柱。
放下城頭以後,能砸死砸傷不少敵人。
突厥人的圓盾根本抵擋不了夜叉擂這種武器。
隨著一個個夜叉擂落下,門洞子下的突厥人被砸的死去活來,不得不暫時暫緩攻勢,退出門洞子。
突厥人在門洞子下雖然損失了不少人,但大唐的將士也損傷了不少。
在突厥人推著攻城鑿望門洞子跑的時候,突厥人的不少弩機、神射手都對準了門洞子上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