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問道:“孽畜,這幾個月來,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
秦炎囁嚅著道:“徒兒奉師父你老人家之命下山,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並沒做什麼別的。”
巫公明冷笑道:“還敢欺瞞為師?聽說你在外面交上了個女的,孽畜,咱們佛門中人四大皆空,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戒色,如今你犯了色戒,該當何罪?”
秦炎猛地打了個哆嗦道:“徒兒怎敢犯上色戒,師父您聽誰說的?”
巫公明頓時兩眼威稜閃射,喝道:“還敢強辯!那女的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快快向為師從實招來!”
秦炎不敢再辯,但兩眼卻斜斜地溜向劉翠娥。
劉翠娥嗔叱道:“你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惹過你!”
秦炎臉肉抽動了下,低聲道:“這幾個月來,灑家除了和你在一起,並沒碰到過別的女人。”
這一來巫公明哪能不注意到劉翠娥。
他轉過臉來,兩眼不停地溜了幾溜道:“這女娃兒果然模樣兒很標緻,但不知是哪一家的女施主。出家人只希望施主們施財物施香火,千萬不能施色,尤其老衲這徒兒定力不夠,別讓他像豬八戒一般的進了盤絲洞,阿彌陀佛,那就糟了!”
劉翠娥臉龐幾乎變成了紅柿子,想發作卻又不敢,只好低著頭喃喃說道:“老禪師最好查明白,不是晚輩招惹他,是您那徒兒偏偏要來死纏我。”
玄真生怕又惹起不快,他想到秦炎一怒要燒大廳,若巫公明發了脾氣,說不定會把玄妙觀變為一片瓦礫。
他心裡一急,忙道:“老禪師千萬別誤會,這位劉姑娘並非別人,她是太白山無極仙翁褚大掌門的女弟子。褚大掌門和長春夫人最近也來了南陽莊,說不定今天就會到敝觀來,晚輩已派三師弟玄月在門外迎接了,聽說您和褚大掌門也是多年好友。”
巫公明哦了一聲道:“原來褚樸老友和長春夫人也下山了,老衲和他們已行將近三十年不曾見面,怪不得不認識劉姑娘。劉姑娘,剛才老衲那些話,你可千萬別見怪!”
劉翠娥趕忙襝衽一禮道:“晚輩不敢!”
巫公明道:“難得又能和令師以及令師母見面,他們目前住在什麼地方?”
劉翠娥道:“家師和師母昨晚才到達南陽莊,住在城裡客棧,今天就要到玄妙現來。”
玄真道:“敝觀待客淨室甚多,所以才請劉姑娘轉報褚大掌門和長春夫人,希望他們暫時住進敝觀,此處總比城裡清淨多了。”
巫公叫頷首道:“那很好,老衲也可和褚樸老友以及長春夫人見面敘敘舊。”
玄真趁機問道:“老禪師怎會打空閒雲遊到南陽莊來?”
巫公明籲子口氣道:“還不是為了修羅門金浩施主的—次約會。”
玄真錯愕了一下道:“老禪師,修羅門好像在最近這一兩年搬走了,難道他們仍把您約會到南陽莊圓覺寺來?”
巫公明道:“其實他邀約老衲來,已是將近四年前的事了,金浩施主的邀簡上說,在圓覺寺後山,有座鐵筆峰,峰腹中有座抱玉真人弟子六丁神斧開鑿的‘九九歸元大陣’,而那座陣式中,是—處價值連城的寶礦。金浩施工希望借老衲的火藥之術,破去陣中禁制,然後由修羅門的數百弟子負責開採,所得利益,歸老衲和修羅門均分。”
垂手侍立在側的秦炎,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師父,你老人家不是說過出家人不貪財麼?”
巫公明冷哼一聲道:“出家人不貪財吃什麼?用什麼?咱們祁連山的那座接雲寺,早已年久失修,為師十幾年前就想整修好後再予擴建,還不是因為財源不足才沒法達成願望。”
秦炎咂了咂嘴道:“那您老人家四年前為什麼不肯應約,拖到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