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在解死結。
善樓道:&ldo;唐諾,讓我來撕破它。這些死結將來可能要用來作證的。你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ldo;知道。&rdo;
&ldo;快告訴我。&rdo;
我們把被單用小刀割破,撕裂是很容易的事,葛達芬慢慢站起來。她裙子被拉起太高,我替她把裙子拉下來。
&ldo;裙子沒關係,大腿也不要緊。&rdo;達芬說:&ldo;把我弄出這個塘瓷做的棺材才重要。&rdo;
善樓和我把她自浴缸扶出來。
達芬的下肢血液迴圈尚未恢復,若不是我們扶著,她又差點跌倒,她靠向我,用手扶我的肩膀。
&ldo;我腿上像有針在扎。&rdo;她說。
&ldo;在這裡多久了?&rdo;我問。
&ldo;不知道,&rdo;她說:&ldo;一小時,一小時半吧。&rdo;
&ldo;我的限時專送郵件你收到了嗎?&rdo;我問。
她點點頭。
&ldo;你要怎麼辦?&rdo;
&ldo;我是獨立個性的,唐諾。我不願意再依靠你。手提箱我不想留在公寓裡,所以我放在一個極安全的地方。那就是……&rdo;
&ldo;現在不是時候,達芬。&rdo;我說:&ldo;你放在一個安全地方,之後又如何?&rdo;
&ldo;我拿了那三百元,小心地把公寓整理乾淨。我不願意在浴缸裡留給你一圈黑汙垢,我把公寓整個像你有一個好的家庭主婦。我正要離開,這位李瑟靈來說:&l;賀先生終於又要你了。你的三百元在我辦公室裡。假如你跟我去簽一張收據,三百元就是你的。&r;
&ldo;我開始告訴她,那三百元我已經拿到了;於是我突然知道你給我的三百元,是你自己口袋中拿出來的。……我不願你貼老本。像個傻瓜,我跟了她出來。來到這公寓,她說賀先生立即會來,我可以當他面簽收據。她說先喝杯咖啡。
&ldo;我現在知道她在咖啡裡下了藥。我一喝就有點昏。我說我要昏過去了,她扶我進浴室,之後就一切都不明白了,醒回來時已經被人裹成了棕子了。我叫不出來,我想用鞋踢浴缸,弄不出大聲來,她把我的鞋拿走了。我怕有人會把浴缸水龍頭開水。我會像一隻被籠子關住了的老鼠一樣淹死。唐諾,你來得正好!&rdo;
善樓道:&ldo;小不點,幫個忙,把情況告訴我好嗎?&rdo;
我說:&ldo;李瑟靈是個兩面要佔便宜的女孩子。以往她也曾經因為違反消基法,和消基會的人有不少誤會。她辦了一個專門出租一小時、一天、數天的辦公室,當然租用的人有不少是辦些見不得人的事,她睜開眼都可以記在心裡,加以利用。
&ldo;費岱爾是政客型的律師。他只倒向有利潤的一方。他是近郊一塊坡地建設計劃的法律顧問,他私下希望羅陸孟得標。
&ldo;費律師把坡地計酬的底標內情帶回家來,目的是交給羅陸孟建築公司。如此,他們只要知道底標,最後一分鐘投入標單,價格比底標低一點點,即可立即得標。&rdo;
&ldo;這種事當然要花不少黑錢。
&ldo;那位她口中所說的賀先生,實在就是陸華德。
&ldo;費律師被謀殺當晚,陸華德是準備去他家拿出坡地建設計劃的內情及底價,送到四條街口外一幢空屋去。在那裡,他架起了一共五套影印機。他們會把所有資料影印,把原來資料送回去,自己花時間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