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麼?”尾音揚起,顯然動了真火。
郝靚趕緊開口安撫:“沒有,我只是在想,你對他們兄弟兩個的態度為什麼差這麼多。”
梁青臉色變幻了一會兒,才斟酌地開口:“爾雅從小生活在單家,經歷還算正常,單爾信不同,受他母親影響太深。”提到單爾信的母親,梁青臉色很不好看,厭惡、嫉妒,更多的還是憎恨,各種表情都有,且十分強烈,郝靚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麼複雜的情緒,卻明智地沒有開口詢問,梁青在深吸一口氣後表情緩和了一些,繼續道:“那是個惡毒又可怕的女人,不過既然死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總之你自己注意,單爾信十四歲之前和他母親朝夕相處,而一個人性格的形成主要取決於童年的經歷,我不武斷,卻也敢說他的人格必定不完善,這樣的人通常都很危險。”梁青幾乎是聲色俱厲地在警告郝靚。
郝靚忍了忍,到底沒有忍住,梁青的話像針,刺得她的心一陣生疼,為了緩解這種疼痛,她擠出了一絲笑容:“媽,你憑什麼覺得我的人格就一定完善!我就不危險?”
梁青聞言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瞪著郝靚,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的時候,臉色變得鐵青,顫抖著嘴唇幾次要開口,卻沒能成功,她輕輕地搖著頭,慢慢地退到門口,忽然哇的一聲,捂著嘴轉身離去,不多時,郝靚聽到一聲痛呼,接著是肉體撲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她火速追上去,發現梁青倒在在樓下的地板上,一隻手撐著身體試圖站起來,另一隻手卻試圖去挪動右側的小腿,她臉上滿是淚水,表情痛苦,大概是摔到了腿。
“媽,媽,你怎麼了?受傷了嗎?”郝靚七手八腳地跑下樓,去扶梁青,卻被她一手甩開,連話都不願意講,只是揮手讓郝靚離開。
梁青的小腿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扭曲,顯然傷的不輕,郝靚心急如焚,又是擔心又是後悔,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又給單勇打電話,他的秘書告訴她單勇正在百公里外的T市開會,兩小時之內都無法趕回,郝靚只得又聯絡單爾雅,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她不是沒想過找單爾信,可兩人起衝突的原因在那裡擺著,她不敢再招惹情緒十分激動的梁青。
郝靚幾次欲把梁青挪到沙發上,都被她十分激動地揮手趕開,郝靚怕她掙扎之下再受傷,只得作罷,蹲在一旁陪著她,悔得腸子都青了。說實話梁青這幾年來一直都待她很好,挖心挖肝地好,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她唯一親人。
郝靚曾經理智地分析過她的動機,最後的結論是,梁青以前心心念念都在單勇身上,所作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為了和他再續前緣,否則便感覺人生了無生趣,對自己這個不愛的人生的女兒自然也沒辦法投入太多的感情。
等她和單勇有情人眷屬,她人生最大的一塊空虛填滿了,但也有了終身的遺憾,韶華已過,她不可能和所愛的人再生一個孩子,於是自己便又有了存在的價值,碰巧單勇不介意,也不討厭這個繼女,於是自己這個女兒便又成全了梁青的另一種圓滿。
郝靚為自己的結論反省過,太冷血太客觀,沒有絲毫的母女感情因素在裡面,可就像梁青所言,人的童年經歷對一生都有影響,梁青種下了因,便要承擔這種果,郝靚對誰都大度寬容,對誰都熱情開朗,偏偏對自己的母親,就像一塊冰涼的石頭,怎麼也捂不熱。
梁青只是哭,從壓抑地抽泣,到嚎啕大哭,涕泗橫流的樣子再也不復平日的端莊優雅,郝靚印象中梁青一直都很愛美且注意形象,她生平第一次見母親這樣。
不是早就決定相安無事維護母慈女愛的表象嗎?不是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追求母愛嗎?為什麼看著她哭,自己還是有心痛的感覺,梁青這幾年養尊處優受盡世間人的恭維尊敬,精神上肉體上都沒經受過現在的痛苦吧?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