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聽到他動脈裡血液流動的聲音。
只是面色仍舊黑如鍋底,顯然怒氣未消。不過這比某種狀態要好,方便她接下來的談判。
郝靚將嘴唇貼近他的耳側,用氣聲說話,說的內容卻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大對,先記賬怎麼樣?”察覺到單爾信一動之下要暴起,她緊接著補充了一句:“有利息。”
單爾信似乎在壓制著什麼,半晌才側側身正面對著她,貌似鎮定地問:“什麼樣的利息?”
郝靚臉紅了紅,再看他一眼,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現在因為隱忍又增加了幾分不耐,她咬咬牙,終於湊上前又耳語了一句。
只見單爾信眼睛一亮,接下來狐疑地打量了她幾眼,郝靚被看得紅臉開始發黑,正想反悔。
“成交!”兩個字噴薄而出,一字一坑,似乎生怕她耍賴。
郝靚的臉頓時黑透了,那感覺,就像在地攤上買東西,老闆要一百,你心裡想著給五十,就先還了四十,結果老闆立刻答應賣給你,你最後才發現那東西最多值二十。
或許,單爾信其實沒那麼生氣,無需她下如此血本。可是她要敢反悔降價,單爾信保證就能給她來個有價無市,別問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好吧,既然這場博弈她輸了,就輸的有節操些,郝靚火速退開一步轉移話題:“李白找朱海峰討論訓練方案,時間緊張嗎?”
單爾信調整了一下表情,也儘量把注意力往正事上轉移,本來他也沒打算怎樣,今時不同往日,客居它處而且不是單間,他也不想去冒險,最多趁獨處的時候偷空摸個小手親個小嘴,緩解一下近來看得見摸不著的相思之苦。
誰想到居然沒偷著,誰想到又捱了一頓罵加一巴掌,不過想到將來要收的利息,單爾信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滿臉淫|笑的小人兒,趕緊收斂了心神——那麼猥瑣的人不是他,真的不是!
“應該挺緊張的,明天就要把訓練方案交上去,和D大隊這邊進行匯總。”儘管帶著絲疑惑,單爾信還是先回答了問題。
郝靚把手伸到後頸揉了揉,見單爾信眯起眼睛看過來,她轉了轉眼珠子,呵呵乾笑兩聲:“英子姐去找朱隊長了,你說會不會打擾他們討論呢?要不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張英子過去幹什麼?”單爾信一臉掩飾不住的訝異,前期的訓練主要是耐力和體能測試,資訊支隊的人暫時不需要參與,他這個隊長都沒上場呢,偉大的師姐大人又摻和什麼呢?莫名的,單爾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個,好像,似乎,張師姐是關心領導們的健康問題,建議他們不要那麼辛苦,為了更長遠的戰鬥珍惜革命本錢。”郝靚快速說完,和單爾信對視一眼,立刻心靈相通,異口同聲地道:“咱們趕緊也過去吧!”
進來的時候需要掩護,出去的時候自然也不能手拉手聯袂出去,郝靚先拉開門做賊似地掃視一圈,見沒人注意才溜了出去。她在樓下晃悠了一陣兒,單爾信下樓,兩人裝成偶遇,一起前往朱海峰的宿舍兼臨時辦公室。
到了地方,才發現朱海峰的房門大開,兩人遲疑著來到門口,一眼竟然看見張英子席地而坐,正在一張矮几上擺弄著一套茶具,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而旁邊的兩個男人,朱海峰和李白,一個一臉隱忍,一個面無表情。只是看起來隱忍那個快要忍無可忍,面無表情的那個眼睛裡的笑意也快要撐不住溢位來了。
單爾信儘量忍住嘴角不抽搐,高聲喊了句“報告”,郝靚連忙也跟著敬禮。
朱海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