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說過我們要裝不認識的吧?”
單爾信似是沒能想到郝靚會有如此冷淡的反應和犀利的回答,先是一愣,接著臉上便浮現了怒意,卻不得不強行壓著怒火道:“我問問不行嗎?單爾雅是我哥,你要和他在一起,卻今天冒出來個朱海峰,明天又扯上李白,你……”他本來想說什麼?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不!看著郝靚蓮花花瓣般純淨的面容,他說不出口,他也不認為她是那樣的人,可為什麼心裡發堵,這麼難受?似乎非要打破些什麼傷害些什麼才能發洩出來,意識還未迴歸,單爾信已經聽到“嘭!”的一聲響,往聲源看去,發現桌子上破了一個洞,而自己的拳頭在那個洞裡。
這算什麼,武力威脅嗎?郝靚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性格,從來不曾屈服於任何軟的硬的冷的熱的各種暴力,當下冷笑一聲贊他:“單隊長好大的力氣!”環視了一圈周圍各式複雜的儀器裝置,一挑眉繼續道:“我說錯了,單隊長何止是力氣大,您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即便是在天橋擺個攤兒,表演個手劈方磚胸口碎大石之類的,也定能獲得叫彩聲無數,真是我中華民族頂頂棒的好男兒!只是才能浪費在這裡不大好吧?一來小女子膽子小見識少未必能欣賞,二來這桌子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也要後勤部門花錢買,我們一針一線一草一木都靠納稅人供養,身為人民子弟兵,浪費總是可恥的,損壞公物也不可取,單隊長此舉,是不是不太妥當呢?”
被她伶牙俐齒地冷嘲熱諷一通,單爾信臉色通紅,感覺鼻子都要噴出火來,胸口悶的真像剛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可饒是如此,他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郝靚,這麼多年,他們相處的機會並不多,每次見面,不管是喜笑顏開還是帶著惡作劇的神情嘲笑別人,郝靚給人的感覺,基調仍是安寧的,平和的,即便是四年前那最後一面,她的表情仍是慌亂居多,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散發著真正的怒火。
這怒火有如三昧真火,置身火中的郝靚散發著不同於任何時候的氣勢,她站得筆直,下巴微抬,長眉高高揚起,大眼睛一眨不眨,閃著耀眼的光芒,臉頰由於憤怒而暈紅,嘴角抿直,整個人端莊卻又明麗,凌人卻又優雅,顯現出一種帶有攻擊性的魄力和魅力,幾乎銳不可當。
三昧真火,燒的當然不止郝靚一人,單爾信懷疑自己幾乎無法動彈了,他一時想說:不是的,我不想對你發火,也不是在生你的氣,我只是氣我自己,我那一拳也不是示威,我把自己打死也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但是你為什麼這樣,為什麼否定?你說你和那些男人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我相信你,我完全相信你!
一時他又鬱悶,還是別了,要是郝靚說和那些男人無關,她只喜歡單爾雅,他也不會好受多少。
看著郝靚動人的臉龐,她連生氣都美得驚心動魄,多好啊,什麼都不說其實也好:他可以自己認為,她心裡其實沒有別的男人,甚至,他還可以騙自己,說她其實是喜歡他的……
看單爾信呆若木雞地站著不動,郝靚的怒氣也無處發洩,正要再度開口,單爾信忽然搶在她之前阻止了:“算了,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說完之後,單爾信忽然想真的給自己一拳。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退縮!當年進特種部隊,經歷多少折磨,克服多少困難,從一個軍校畢業的類書生,到一個合格的特種兵,其艱難歷程不足為外人道。
而去年的國際特種兵大賽,四天三夜的野外生存,多少次命垂一線,多少次被死神親吻,他體驗過在沼澤裡淤泥漫過脖子時內心的冰涼,也感受過食物中毒腹痛如絞的絕望,可不管哪一次,他從來沒有想過退卻,只因他相信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他迫不及待地想向世人證明這一點,他不是懦夫,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