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吾將鎮之以無明之樸”,就是對一相狀態的保任,也是直指妙心的頓悟法門;“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欲不欲”,“學不學”,都是破除極性、突破思維、開顯自性的修持。老子認識到“無為之有益”,故“常使民無知無慾”,“非以明民,將以愚之”,以入“無慾”認識的狀態。達此認識狀態,就能“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這正是佛陀講的“無作妙力,自在成就”,和老子的“無為無不為”完全一致!
《列子》中講:“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歟,內外盡矣。而後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口無不同也。心凝形釋,骨內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心之所念,言之所藏。如斯而已,則理無所隱矣。”(《列子·仲尼》)清除了是非、人我、內外等極性觀念,徹底破除了極性觀念,則出“六根互用”的功能(破五陰後才顯)。此時,心、身、世界、思維、言說,均“齊物”為一相,無阻無隔,自是一相妙心呈現,“則理無所隱矣”,一切宇宙萬物之事理,大徹大悟。“如是法門(斷除五陰極性),先過去世,恆沙劫中,微塵如來,乘此心開,得無上道。識陰若盡,則汝現前,諸根互用(如列子說:“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口無不同矣”),從互用中,能入菩薩金剛乾慧,圓明精心(一相妙明真心),於中發化,如淨琉璃,內含寶月。如是乃超,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心、菩薩所行金剛十地,等覺圓明,入於如來莊嚴海,圓滿菩提,歸無所得。”(《楞嚴經》)可見老子所說的“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的境界非常精深了。
“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六十五章》)突破思維,破除極性阻隔,六根自是圓融的“一精明”。本來“一精明”具足六根之功用,因其極性極化而功能專有化,各司其職,不能互用,成為阻隔狀態。現在要破除極性分割,突破制約障礙,開顯自性妙明,恢復諸根互用之本來,這是何等偉大的事業,是“軟體文明”的開啟和顯現!佛陀講:“明妄非他,覺明為咎,所妄既立,明理不逾。以是因緣,聽不出聲,見不超色,色香味觸六妄成就,由是分開見聞覺知。”(《楞嚴經》)“元依一精明,分成六和合,一處成休復,六用皆不成。塵垢應念消,成圓明淨妙,餘塵尚諸學,明極即如來。”(同上)由一念無明(覺明為咎),極性發始,能所相對,一相妙明之遺失。於是,原本六根互用之一精明,變成相互阻隔的六根專用,成為眼只見色,耳只聽聲的專門官器,這就是吾人的“見聞覺知”的感官功能,從而失去了妙明頓現的“無作妙力”。現在要回歸本源,返樸歸真,就必須突破極性思維的桎梏,才能開顯非極性的妙明功用。
《列子》中講:“在己無居,形物其箸。其動若水,其靜若鏡,其應若響,故其道若物者也。物自違道,道不違物。善若道者,亦不用耳,亦不用目,亦不用力,亦不用心;欲若道而用視聽形智以求之,弗當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用之彌滿六虛,廢之莫知其所;亦非有心者所能得遠,亦非無心者所能得近,唯默而得之,而性成之者得之。知而亡情,能而不為,真知真能也。發無知,何能情?發不能,何能為?聚塊也,積塵也。雖無為而非理也。”(《列子·仲尼》)“在己無居”,就是不執著“有我”。要突破思維極性,最堅固難破的就是“我執”了。一切極性觀念的形成,都是以“我”的執著而形成的。有了“我”的極性觀念,主客、內外、人我、是非等的二相識心分別就堅固難化,由“我”引出了無窮無盡的煩惱和愚痴,使吾人陷入痛苦的深淵,墮入無明迷惑的昏昧之中。但吾人自先天帶來的這種堅固“我執”的資訊結構自然而然地展現,習氣習慣導致不能認識其本來,還當成自然屬性;更由“我執”資訊結構的業力作用,頑固地阻撓極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