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主,燈心。”身後有個低低的聲音,“象形,下喻火把,上指燃火。故,本意油中燈草、燈紗之類,即火之心。後引申,稱家國之君王。又指重中之最重,以及立業之本。”
這話有些熟悉。
老側豎起耳朵。
“你教的,一字不止一意。”身後的人蹲了下來。
本來就如此。
老測抬頭,回看了一眼。
“你,梁長書,不同。”
……梁長書?
難得老側沒有朝生人噴幾個響鼻,又趴回去了。
“以前,我只知道,不可以揹他。後來還,不想你難過。”
可不可以,和想不想麼……
“可我不知道怎麼分……你,教我,好麼?錯了,罰。但是……教我?”
“穆炎。”我暗歎,看看老側豎起來的耳朵,開口。
“嗯?!”
“我教不了你了。”
“……為、為什麼?”
“你當初雖然選了殉主,但是隻要人活著,我多刁難你幾頓,大概就能消氣,而後繼續。可你後來為梁長書來緝我……梁長書死了,不是麼?”
“是。”
“活人永遠搶不過死人,穆炎。”
“不……不明白。”
“你對我而言,是武功很好的穆炎,是話很少的穆炎。不過你會變,這些也可能會變。唯獨一點不會——你永遠是那個為了你主子緝我的穆炎。”說出來,心裡壓的東西飄散去,倒似乎輕鬆了不少。
“同樣,我對你而言,是很麻煩的時臨,是總有東西餵飽你的時臨。我會變,這些便也可能會變。但也有唯獨的一點不會——我永遠是那個,你為了你主子,要去追捕的時臨。”
“……”
“對你而言,你不可以違背主子,也不想我難過。當初你進了那扇門,已經讓我難過了。對我而言,我明白你想的什麼,所以傷心歸傷心,未必扔得下,第一次扔不下,第二次又能如何。可後來你那般,便是叫我不再有翻本的可能了,凡事都有個底線,穆炎。蓋棺定論。梁長書有沒有棺材我不知道,你我之間,那時候便定論了。”
“所以,你……不、不要、了麼?”
“要不起了。”
“……我……”
“先生先生先生!
我回頭,葉柏正飛撲過來,葉耿在後頭一臉無奈。
“先生的靶子真不牢,一會會就射壞了!”
九十八
終於送走葉家兩個麻煩,裘雋的信又到了。
“青楊,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正事在裡頭。”
“……先生!”
“你還害臊不成,不就幾首破詞麼。”
“裘大公子文采風流,先生權做消遣罷。”
“文采風流?他這回又寫了什麼?”
“有好多首……”
“頭一首寫什麼?”
“詠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青楊,你還要我消遣麼?”
“……先生把這首填完了罷!”
“事還一堆呢,誰有那閒功夫。停停停,不許記。青楊你聽過就算,別給我招麻煩。”
“好可惜,先生——”
“小事機靈頑皮些隨意無妨,畢竟你年少。可我正經開了口的,醜話說在前,你要是耍小聰明,別怪我翻臉。”
“是,先生。”
“做事罷。”
“好。”青楊把寫了幾字的東西燒乾淨了,而後開啟那份信,細細看。
現在可以開始的,水力大紡車。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