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眼眶都紅了,是不是因為沈湛的緣故?如果你覺得他來者不善,攆走就是了,何必為不相干的人煩惱。”
“我不是為他,我是擔心你,戰場上刀劍無眼。”狠狠地吸了幾口好聞的男性氣息,因為懼怕失去,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貪婪”。
趙佑熙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擔心,你相公從小就從刀劍中打滾過來的,以前雖然沒上戰場,也是三天兩頭遇刺,要那麼容易死,早……好,我不說那個字。”
俞宛秋撐起身子。看著他的眼睛說:“你答應我,不管任何時候,都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第一考量,真要萬不得已,哪怕做俘虜,也要活著。請務必記得,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是我和堯兒的,你不在了,我們也不能活。”
雖然不明白小妻子為什麼那麼激動,趙佑熙還是鄭重點頭:“我答應你,都答應你”,又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剛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沒有”,俞宛秋不想提起方才那一幕,便跟他分析起沈湛的來意,趙佑熙還是持“不理睬”的態度,俞宛秋為難地說:“若只有沈湛一個人,理不理全在你一句話,我壓根兒不會管。”
當時她沒有一口回絕,就是怕趙氏父子覺得這人尚有可用之處,沈湛既然是探花出身。肯定有些真才實學,新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最近常有從北方過來的人被引薦入朝。更何況,威遠侯府與以前的安南王府來往密切,也算得上世交了。
趙佑熙馬上猜到:“沈家還有人跟他一起來了?”
“嗯,他的三弟和三弟媳,可能還有別的人。”
“你以前跟這位三弟媳很要好嗎?”
“很要好談不上,但在沈府中,她算是對我最好的了。我幽閉沈府五年後第一次出門,就是她邀約的”,俞宛秋說到這裡,想到了那次東嶽廟之行,也想到了兩人的第二次狹路相逢,心情總算好轉起來,笑望著身邊人道:“一直沒問你,那天你躲在東嶽廟的假山山洞裡做什麼?不會真為了躲家裡的妖精吧?”
趙佑熙挑著眉頭說,“我也一直想問你,那天為什麼要挑釁我,還朝我豎起中指?”
“我……”,窘迫之下,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要是別人來了還可以置之不理,可三少奶奶林蘭馨卻不能不見。”
趙佑熙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無蹤:“我當是誰,原來沈家的三少奶奶,果然是對你最好的,把她風流倜儻的表哥都介紹給你了。”
俞宛秋心裡一咯噔,陪著笑抱住他的胳膊撒嬌:“八百年前的老黃曆了,你還翻它做什麼,再說她表哥凌清瀾我一開始就拒絕了。”怕太子爺怪罪林蘭馨。又替她解釋:“三少奶奶也是一番好意,看我無父無母,婚姻大事無人照管,那個時候你可沒向我提親哦,你只會叫人攆我走,放蛇咬我,欺負我,綁架我,恐嚇我……”
“還有沒有?原來我的罪行這麼多,但我再多條,也趕不上你的一條。”
“哪一條?”極端不服的口吻,在凌清瀾的事情上,俞宛秋自認問心無愧。
可惜在別人眼裡,她是有罪的:“你收下了凌表哥給的禮物,後來在蘇城還跟他見過一面,兩人相談甚歡,走的時候依依不捨。”
“天,這是從何說起”,俞宛秋很想發飆,權衡利害後,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雙姝館開業時,他來看熱鬧,在路邊遇上了。站著講了幾句話,你不會連這都吃醋吧?你到底有沒有搞清自己的身份啊,你現在是軍中統帥,正領著趙國軍隊駐守在都城北大門,隨時準備和對岸的敵軍開戰。在這種時候,你還有閒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真是服了!”
趙佑熙把她按倒在床上,惡狠狠地宣佈:“在所有的身份之上,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是你的丈夫!我的妻子曾被人覬覦過。也許至今都沒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