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現階段,梁趙兩國還是以大江為天塹,隔江而治,這就使得三軍中的水軍,地位非常重要。但程將軍實在太年輕了,正四品已經是破格。”
趙佑熙告訴她:“程雋今年二十二,只比我大兩歲。”
俞宛秋笑了:“也難怪,這大元帥才剛二十歲,麾下有個二十二歲的忠武將軍也就不稀奇了,但,為什麼是他呢?水軍營的副統領裡,不是還有個比他更成熟穩重的周泰嗎?”
趙佑熙說:“掌握令旗的人,最主要的特質,是要腦子靈活,眼明手快,周泰穩則穩矣,機變不夠。你要知道,真上了戰場,有時候稍一遲疑,損失的就可能是一船人,甚至整個戰局都受到影響。”
俞宛秋搖著手絹:“好了,不用給我上軍事課,我就那麼隨便一問。”
“我也就那麼隨便一鬨。”
兩個人互相瞪住,直到謝長寧送來一封捲成小紙筒的密函。
兩個人回到屋裡,趙佑熙開啟紙卷,俞宛秋縮縮鼻子:“怎麼一股魚腥味?”
趙佑熙揚了揚手裡的信:“這個本來就是裝在魚簍裡送來的。”
俞宛秋失笑:“以前不是用信鴿的呢?你在山裡裝‘失蹤人口’時,都敢用信鴿滿世界傳訊息,如今反而不敢了?”
趙佑熙邊看邊給她解釋:“訊息的傳遞,首先要考慮的是隱秘性,現在幾國暫時休戰,地下活動就格外活躍,信鴿用久了,各方早就防著了。你以為我不想用信鴿啊,速度最快最省時,人工傳遞慢死了。可接連丟了好幾次,甚至差點上了假訊息的當後,父皇就傳令,真正重要的訊息,不許再用信鴿,只普通的才用它,虛虛實實的,讓敵方摸不清路數。”
俞宛秋指著他手裡的信函:“這個是很重要的訊息?”
“當然”,趙佑熙並不介意讓妻子看到,隨手遞給了她。俞宛秋很快瀏覽了一遍,雖然裡面的內容讓人欣喜,但光就訊息本身而言,並不是什麼軍事機密。
趙佑熙道:“我們不想讓敵方知道的,不僅僅是信的內容,還有字跡,和信發出的地點。”
俞宛秋總算聽明白了。
想來也是,能把梁孝帝在御書房中說的話都傳出來,說明此人是梁孝帝的親信,不是朝廷重臣,也是有身份的內監,一旦身份暴露,那人的處境必定十分危險。
俞宛秋忽然想到:“你父皇身邊,你自己身邊,未必沒有這樣的人,你們能用錢或各種手段買通對方的人,對方也可以。”
趙佑熙的神情並沒有任何異動,很平靜地說:“是的,所以父皇一再告誡我要小心,比如上次在順陽行館,我和梁瑾瑜在水榭密談時,雖然水榭四面空曠,但練武之人有著超乎常人的耳力,所以到後來,我們都是沾著水在石桌上寫字。那天半晚商談,到了關鍵時刻,也是寫在紙上,互相傳遞。”
又仔細看了一遍密函上的內容,俞宛秋感嘆道:“看來我得抓緊時間處理一些事情了,上次常伯和常大娘過來,想請我為小牛主持婚禮,還有戚長生和素琴,年紀都不小了,也要趕在再次北征前給他們辦了。其實我身邊的幾個丫頭都不小了,你身邊的親隨也是,我們就內部解決了吧。”
趙佑熙也高興起來:“也對,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把他們誰跟誰配我都沒意見,只是要提醒你一點,別忘了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她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趙佑熙伸手摸向她的肚子,俞宛秋紅了臉:“這件事又不是由得我的。”
“那就是由得我啦?”
俞宛秋扯下那隻作亂的手,眼裡染上了一點憂色,她何嘗是忘了,只是這種事,越急越急不來,乾脆不想,還省得有心理負擔。
若真能如她所願,她巴不得現在已經懷上了,過幾個月就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