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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沉重的撞擊聲,巨大的銅門震動不已,趙佑熙皺緊眉峰問:“軍師你看,就這樣任他們撞,多久能撞開?”
牟翊說:“恐怕要不了多久。”再厚的門也經不起幾百人掄起大圓木死命地撞擊。
南門守將趙真不好意思地解釋:“他們用火蒺藜開道,城上只要出現弓箭手就會炸死,沒死的也傷得不輕,我們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東西護住頭,再衝上去。”
牟翊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火蒺藜?”
他撿起一個滿布著鐵刺的圓球。小心地拿在手裡轉動,這個東西他認識,他自己也造過,無影營的兵器庫裡有好些鐵蒺藜的模子,可這個有火燒痕跡的鐵蒺藜卻讓他羞愧難當。他枉稱軍師,寫出了洋洋灑灑數萬字的兵書,連皇上和太子都把他奉為上賓,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塊大陸上最懂軍事的人。現在卻發現,敵方造出了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兵器。
趙真同樣面帶羞赫:“這個名字還是太子妃告訴我們的,真是慚愧,我們一幫帶兵打仗的漢子,竟然沒一個人認識。”
牟翊看著士兵收集攏來的那些鐵蒺藜,以及其他爆炸後的殘餘物,大抵辨別了其中幾樣成分,但他心裡清楚,要想製作這種東西,光知道成分還不夠,正確的比列配方才是關鍵。
就在他拈著鬍鬚琢磨時,趙真興奮地告訴他,太子妃能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牟翊喜之不勝:“如果我們也有這個,以後就不用怕梁軍了。”
趙佑熙站在一邊沒吭聲,即便小妻子會做,他也不願意讓她接觸這麼危險的東西。
兩位掛彩的將領聽說太子在此,忙帶著包紮過的傷口趕來,牟翊便問:“他們是怎麼過河的?”
呼延守信回道:“雲梯,用雲梯架在河上,往上面架一排木板,過來後,再在這邊的冰上鋪上厚厚的稻草。”
牟翊長嘆道:“看來都是火蒺藜之功啊,若沒有這個東西,他們只要接近護城河就會被我們的弓箭手當成靶子,哪由得了他們搭木板、鋪稻草,再抬來那麼重的圓木。”
說話間,城裡走出了一支打扮怪異的隊伍,說他們怪異,是因為他們除了身穿鎧甲外。還在頭上頂著各種炊具,比如炒菜的小鐵鍋,小蒸鍋,開水壺所有的人想笑又笑不出來,張庭說:“幸虧今天中午吃過了,不然伙房拿什麼做飯。”
呼延守通道:“不只伙房遭劫,連淨房裡的傢伙都搬出來了。”
大夥兒往炊具隊伍後面一看,更加哭笑不得:他們頭上是沒頂炊具,可手上都拎著痰盂。
遠遠地看見太子,領頭的鐵鍋隊長取下頭上的東西見禮,趙佑熙忙說:“免禮”,等他們起身後,又叮囑了一句:“小心一點。”
“是,請殿下和各位將軍退後,小的們一定把外面的人幹掉!”
看他們一幅赴死的樣子,趙佑熙心裡堵得慌。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能贏,即使封城之舉顯得消極,完全不符合他平日的性格,在牟翊等人的勸說下,他也同意了,並且相信,一切只是暫時的,他計程車兵只是需要時間適應嚴寒,等天氣回暖之後,他一定大開城門,跟陳致遠決一死戰,把他趕回西北去。
可此刻,親眼見到了部下的傷勢,以及弓箭手們如臨大敵的樣子,他變得不確定起來。
“殿下,請您和軍師離開此地,只要弓箭手在城上露面,那邊就會丟擲火蒺藜。”
趙佑熙猶豫了一下,牟翊提醒道:“我們在這兒也無濟於事,不如回去請教太子妃火蒺藜的做法吧。等我們也做出了這個東西,就不用怕了。”
“軍師言之有理”,趙佑熙總算露出了一點笑意,邁開大步朝府衙走去。
同人卷 第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