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聽姑娘親口說出來,只要是姑娘說的。我就相信。”
俞宛秋轉頭看向窗外,以避開他過於專注的目光,語氣平淡地說:“我以為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嗎?”秦決不以為然。曾經,有不少女人聲稱懷上了他的孩子,有兩個被他派去的大夫確診後,立刻被送到他在鄉下的莊園待產,聽說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他至今未去看過一眼。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誕育的孩子,他產生不了父女之情,最多出些錢養活她們,將來再陪送一筆嫁妝。即便生下的是兒子,他的態度也好不了多少。
他有些憐憫地看著俞宛秋略顯臃腫的身材,趙佑熙應該是喜歡她的,或曾經喜歡過她,不然上次在古柏鎮,也不會派出那麼多人救她。可再喜歡也沒正式迎娶啊,現在俞宛秋懷孕數月,趙佑熙卻不見蹤影,真愛妻子的男人,絕不會如此。
所以。他很懷疑,俞宛秋跟趙佑熙的關係,也不過就是他身邊的女人跟他的關係——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了孩子也一樣。
“這麼漂亮的姑娘,可惜是個傻瓜。”
“什麼?”
秦決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中道出了心聲,話既已出口,乾脆追加一句:“我說你好傻”,被男人騙了。
俞宛秋不解地瞅了他一眼,沒頭沒腦的,這是從何說起?
怕跟秦決待得太久,底下等候的人會著急,她再次把話導向正題:“公子如果堅持不吐露真實身份,公子的請求,恕宛秋無能為力。”
一面說,一面在心裡暗忖,秦決既不是以朝廷官員出現,那必是更隱秘的身份。以前趙佑熙就說過,這人的背景極為複雜,難道他是代表哪個藩鎮來跟王爺談合作,想要結成聯盟,以對抗朝廷的削藩政策?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代表的,多半就是年前在皇帝的圍場中被殺的三位世子中某一位的父親了。秦決這人,居然是雙面間諜!
想到此,她忍不住笑問:“公子是代表一方呢?還是三方通吃?”
“自然是一方,三方哪有那麼容易結盟……”話到此處戛然打住,臉上現出了懊惱之色。
秦決是真的很氣惱,為什麼他在別人面前都沉著冷靜。滴水不漏,在這個女人面前卻很容易卸下心防?不是舉動失常,就是言語失措。像剛剛那句話,就洩露了太多的內容。
他本來只想透過俞宛秋傳個話,即使不能見到安南王父子,也把父王的話傳達過去。他父王的確有跟安南王府結盟之意,但雙方能不能合作,怎麼合作,還要看談判的結果。最重要的是誠意,其次是實力,這些都需要不斷地磋商和考察。
而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年假早已結束,他託言來江南查案才稽留了這麼久。皇帝想早點對安南王府用兵,急等著他蒐集到的第一手材料,他最遲必須在二月中旬趕回去,那是皇帝給他的最後期限。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雙姝館前守了半個月,這是他能找到俞宛秋的唯一途徑。他不敢貿然向店裡投帖,怕把人嚇跑,只能等她來店裡的時候,堵在門外求見。
今天終於見到了人,可他什麼都沒問出來,反把自己的底子洩光了。
俞宛秋隨意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竟探出這麼重要的訊息。秦決的回答等於承認了,他是代表某位藩鎮而來。
已經開了頭,她索性大膽推測:“那麼您是靖王的特使?”
秦決剛吃了一個大虧,這會兒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兒也不肯多說。
俞宛秋一個一個往下猜:“不然就是雲陽王?臨海郡王?”
秦決正考慮怎麼搶回主動權,不能讓一個丫頭問得啞口無言,門外響起了輕叩聲:“客官,您要的酒菜來了。”
一個小小的托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