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茹說,孫老爺子進去做心臟手術,已經快三個小時了。
“你坐一會兒吧!開了那麼長時間地車,也不休息一下。”楊嫻兒埋怨道,伸手把易青拉到長椅上,用力按下去,道:“你在這著急也沒有用,站著也是等,坐著也是等,誰罰你立正了?”
“哎呀……”易青痛苦的皺起了眉頭,用力撐在椅子上,一隻手撫摩著自己的背。
越野車畢竟不同於真皮座位的轎車,易青直到這時才發覺自己的整條脊椎疼得象一節節斷了一樣。
孫茹一言不發的坐了過來,把易青的背扳向自己。她一邊時不時焦慮地看著手術室的門,一邊伸手輕輕摸著易青的背,然後一點點的加重力道,慢慢的揉、捶起來。
易青皺起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了,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背不疼了,而且彷彿也不那麼煩躁了。
孫茹很自然的,若無其事地捶著,就象從前拍《兩個人的奧運的時候,每當易青趕夜場拍累了地時候她所做的那樣。
易青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只有孫茹有這個本事能讓焦躁中的易青平靜下來,
楊嫻兒默默的看著他們兩人。易青和孫茹已經八九個月沒有見面了,從剛才兩人再見面到現在,兩人一共說了不到五句話;但是,他們兩個卻仍可以默契到這個程度。彷彿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他們的親密是多長時間的分隔都減損不了的。
什麼叫知己,什麼叫情出天然,什麼叫水|乳交融,她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這大半年跟易青朝夕相處,她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在易青心目中的地位應該已經超過孫茹、依依或者易青身邊任何一個女孩子。現在她才明白,易青從來就不曾屬於她。
楊嫻兒正在深思恍惚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聽見裡面有點動靜。
易青猛得抬起頭來,幾乎和孫茹同時站了起來。手術室門一開,兩位醫生一邊有說有笑,一邊走了出來。
“大夫,大夫!我老師……哦,病人的情況怎麼樣?”易青一把拽住一個醫生,焦急的問道。
醫生的手腕都被易青捏疼了,他驚訝的看著易素,這個小夥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另一個醫生在旁邊道:“呀!你們家屬怎麼還在這啊?都這麼晚了。手術過程中出了一些小狀況,不過你們放心吧,安心臟起搏器對我們醫院的水青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手術。”
“小夥子,”被抓住的醫生苦著臉道:“可是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要去做骨科手術了。”
易青赧然放手,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手術成功嗎?”
那個醫生揉了揉手,笑道:“放心吧,病人的狀況非常好,手術很成功。病人很快就可以出院恢復正常生活了。”
“哇……嗚嗚……”從醫生出來到現在,孫茹一直抓著易青的袖子,她緊張的連問都不敢問。直到聽見醫生這麼說,她才整個人放鬆下來,一下子撲到易青的懷裡,雙手摟著易青的脖子,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一會兒笑一會兒抹眼淚,只是不停的抱緊易青搖篩子一樣的晃,把一個晚上的壓抑和緊張恐懼全發洩出來。
易素兩個晚上沒睡,這時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忽然覺得腳都發軟了,抱著孫茹踉蹌的退了幾步,兩人一起跌坐在背後的長椅上。
那兩位醫生笑著直搖頭,一位醫生道:“這年頭很難見到象你們這麼孝順的年輕人了,大多數的子女兒孫都沒你們這麼關心老人。”
另一位對孫茹道:“孫小姐,你要交代你爺爺,要聽醫生的話,不能犯饞癆,少吃油膩高膽固醇的東西,一定要忌口。今天晚上的手術,就是因為他的血液粘稠度太高,血管硬化的比較厲害,差點大出血,弄得我們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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